是劝慰道:“父皇去世,母后伤心过度,影响了身体也是有的,眼下马上要进入冬月,天气寒冷容易受凉,一些病就趁这时候起来。等天气转暖后会好的。再说,等时间慢慢过去,儿孙们也慢慢大了,她的难过会冲淡许多,身体也就全好起来了。不要担心。”
傅尚风听到此,神色有轻松之色,口说,希望如此。想必如此宽慰之语也是他心之所愿。
俩人没等说几句话,赫连剑云也到了。
她可是有几个月没见到傅尚风了,忙走上前来坐到傅尚风身边说道:风哥哥,你,你身体好些了吗?可别生我气呀,我真不是故意的。
傅尚风回道:没事,都是过去的事了。
“这三个月真是憋坏我了,以后别让表姐再关我了好不好,表姐太凶了。”她一边说着一遍撇着小嘴巴,着实是一副小女儿姿态。祁凉秋心想,此时如若自己是傅尚风,面对如此姿态,必不会讨厌她,更何况傅尚风本人。但如今她是祁凉秋,见赫连剑云如此,也觉得自己不方便留下,便起身要回了。
傅尚风见她要走,也急忙站起身来,旁边紧靠他的赫连剑云也不免趔趄一下,跟着站了起来。
“祁儿,不用着急回去,午饭便在此一起吃吧。”
“不用了,剑云好久没见到你了,你们好好说会儿话吧。我先回去了。”祁凉秋笑了笑,还是起身走了。
到日头偏西,傅尚风还是又踱过来了,走到房中,见祁凉秋和两个大丫头正忙活什么,似乎正在捻线,不免好奇问道: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木棉嘴快,答道:“这是蚕丝和羊绒,我们把它们捻到一起,准备…”
祁凉秋打断她的话说:“没什么,就是太闲了,学点针线活。”
傅尚风笑道:“这种活计不说用得着你,便是你身边这俩大丫鬟,也不用做这些。”
祁凉秋也便笑道:说的也是,便说我吧,这一天天的除了饭要自己吃下去,其他什么活都有旁人做了,我便等着享受便是。时间长了估计退化的什么都不会了,这不,没事做点东西,也算是锻炼锻炼自己。
傅尚风听到此也没说什么,径直走到书桌后坐下,木槿已经放下活计,出去泡茶。祁凉秋便也起身过去坐着。
“今日剑云说的话,你不要生气。”
“什么话?噢,说我对她凶的话,我没有生气。我那天本来就对她很凶,还骂她疯狗狂吠来着。”祁凉秋一边说一边笑起来,也是觉得自己骂的狠了,谁叫当时她怒火攻心来着。
“骂她也没什么,她本来就是做了错事。只是,她没什么心计,有时口无遮拦,我怕你在意。”
“没关系,她再做了错事,我仍是要骂她的。”
傅尚风笑了笑,说,她今天也跟我说了,这两日你带她去了很多地方。
“这不看你的面子不是?一个家里住着,估计要在一起生活一辈子的。总不好一直和她扯扯赖赖的吧,能维持好平和的关系,也是我希望的。但是,这个也需要她配合。只要她别做的太过分,我这面没啥子问题。况且,她的确是没什么心计,只是被惯坏了,人也说不上是坏的。以后成熟了,也是一个好孩子。”
傅尚风听着,喃喃的重复道,一辈子……
祁凉秋捻的毛线,就是想织一条围巾送给傅尚风的。她不想让傅尚风知道,故而拦着木棉的话。一直以来都是傅尚风送她大的小的物件,去年傅尚风的生日他正出差不在府里。今年,应是可以在府里过一个生日了。这围巾便是祁凉秋准备的礼物之一。
因之好久没织过毛线,她着实回忆了一阵子,起个头织了拆,拆了织,折腾到腊月,才有起色,回想起来之后便得心应手了,估计应该能在正月十六之前织成。
一转眼便到了除夕,过年夜。今年的春节府里主人公在家,显得比去年热闹许多。过年照样要守岁,傅尚风主动说要来西苑过除夕,傅尚风过来,赫连剑云自然也要跟过来。
上午头便发过年的节钱,有的领了钱的愿意回家也可以回家,不免有些准备回家过年的人要先来西苑拜个年,夫妻俩接待一头午,等下午人渐渐稀了。吃过晚饭,祁凉秋特意告诉这些丫鬟,不用近旁伺候,自己组局玩去,想吃什么想玩什么都随意,也给她们放个假。
于是屋里就傅尚风她三人守岁,到了夜里,赫连剑云实在熬不住,便躺在祁凉秋的床铺上睡了。
祁凉秋和傅尚风就坐在茶榻上,守着几盆果碟,一边吃一边聊天。到后来,俩人为了打发时间不会睡去,便互相讲起故事来。傅尚风讲了一些书上看的奇闻异事以及去原上的风土人情,和小时候的故事。
祁凉秋的童年也没什么可讲的,她便把自己看过的童话从脑海里捡了起来,给他讲白雪公主,灰姑娘的故事,到后来,还把还珠格格的故事也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傅尚风听的津津有味,一直缠绕在眉宇间的愁容都散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