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是赫连剑云“出关”的日子,祁凉秋亲自带人过来,竹衣在她的点头示意下打开院门。院内寂静无声,没什么反应,一行人便跟在祁凉秋后面走了进去。
赫连剑云在廊下坐着。一看表情便是百无聊赖,对于祁凉秋的走近,她像没看到似的,只是手里不知拿着什么,动作不停。祁凉秋走近才发现,不过是几个枯叶子,她拿在手里慢慢捏碎。
“关了这么久,今天恢复自由了,怎么一点都不高兴啊,”祁凉秋问道。
“有什么好高兴的?难道你能关我一辈子不成?”赫连剑云冷笑一声。又说道:
“恢复自由?哼,你说得好听,如今也不过是把我从小院子关着换成大院子关着便罢了。”
祁凉秋这句话倒没法辩驳她了。只是回道:“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不至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门,还是出的了的。今天我便带你出去逛逛,你去不去?”
赫连剑云一把扔掉了手里的枯叶,眼中一丝光亮闪过,兴奋还是从眼中泄露了一点。但是她表情仍是淡淡的,说道:“我不想跟你去。我风哥哥呢?”
“太后这几日有恙,傅尚风进宫侍疾去了。这两日就在太后宫中,可能不会回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要是不愿意去就算了,等你风哥哥回来再说。”
赫连剑云的圆眼转了转,想起傅尚风嘱咐她不让她上街怕她惹出事端,若是风哥哥回来后还是不同意自己出去怎么好?况且前段时间发生的事,自己虽然无意,却也伤他不轻,如果他拒绝自己,她还真不便继续哀求了。
“我去!等我换了衣服。”说着蹦蹦跳的往内室跑去。祁凉秋见她这样子,分明是稚气未脱的小女孩,怨不得傅尚风也怜她天真。她不发飙的样子还是不失娇憨可爱,这便是一人两面了。
于是便带着赫连剑云出门,她自从来到中京便直接入宫待嫁,还没有机会到中京街坊中走一走。如今被关了这许久,一出来像脱缰的小马似的,虽然嘴上说着中京不过如此,但是却并未想回去,跟着祁凉秋脚步不停。
祁凉秋边跟她逛着边说道:
“你方才还跟我说难道我能关你一辈子这种话,其实,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当时骂你是因为我关心傅尚风,因之,谁伤害他我便要骂谁。请问,你关不关心他呢?我相信答案是肯定的。即便你是无意,但是你想过后果没有?不说你伤害了你最关心的人心里如何苦楚,如果府里没有傅尚风,你恐怕就失去了最后可以依靠之人,说句丑话,那时你的吃穿用度无不需要看我的脸色,就会完全被我辖制。这次不过是被关了百天,试想如果日日如此,这种日子,你能忍受么?”
“那我便回去,有什么大不了?”赫连剑云脸上还是不忿的神色。
“我跟你说一个简单的词,入乡随俗知道吧。你如今在大原,在府里你是侧妃,需要谨慎行事,在朝堂,你是外国来嫁的公主,你的去留决定权是在当今皇帝的手里。哪里由的了你?你背后所代表的东西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难道你觉得撒撒娇,你的焰哥哥就会让你回乡?如果这样想,那也不免太幼稚。”
赫连剑云听她如此说,把手中的拨浪鼓来回摇了摇,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不信,你怕不是在吓我。如果我想回去而不让我回去,我父王会过来打你们。”
祁凉秋叹了口气,说道:“你听见了我说的这些都好,毕竟事情还未发生,你不信便不信吧。但是有一点,我想你应该不会不愿意去做。保护傅尚风,不要伤害他。他好好的,你才能好好的,明白了?”
赫连剑云沉默了,微微点了点头。
“你贵为公主,自然有公主的气度。无需盛怒,他人自会敬你。但是如若嚣张跋扈行为乖张,让别人怕你而不是敬你,而是如怕疯狗一般。岂不是自己损了自己的威严,也损了原上的风度?注重自己的行为,培养自己的气度,这样慢慢的,傅尚风也会愿意让你自行出门的,或者你以后想去宫里看慧妃姐姐也不无不可。嫁过来又不是来坐牢的,是不是?”
赫连剑云噗嗤一下笑了,又恢复了严肃的脸色,她不想这么快向祁凉秋示好,况且她心里也并不如何喜欢她。要是没有她,说不上自己不用受这许多苦楚。“不用你跟我说这么多,风哥哥知道我对他好。他也对我好。”
祁凉秋叹了口气说:行啊,只要你们互相对对方好,别互相伤害,和平共处,大家就都好啦。
傅尚风果然在宫中呆了三天才回,祁凉秋一听便赶了过去,当时她也想入宫去看望太后,傅尚风只说不用,婉拒了她。如今他回来了,祁凉秋也急于知道太后的情况。
“那年父皇走了之后,母后好像气力也失去大半,整日忧思。前段时间大皇子降生,含饴弄孙,精气神好了许多。这入秋之后可能是受了寒气,咳嗽不止,卧床了几日。好在经过太医调养,如今状况已经好了许多。”傅尚风口中虽如此说,眉宇间却有淡淡一丝愁容。
祁凉秋知道他肯定是担忧母亲的状况,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