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诚炀不懂得进,但退得都恰到好处。
他虽然很高兴能听见周浔之这么说,但还是把这煽情的话题转移了:“嗯,那就只是多年未见的好朋友。所以,很多事情我们没有相互诉说也挺正常的,不存在关不关心。”
周浔之似乎认可了他的发言:“嗯。”
齐林神色有些不自在的自愧:“原来是这样……”
还挺可惜的,那么要好的朋友只因为很多年没有联系,再重逢的时候居然是这样的场景,他想。
齐林那么找茬,目的确实是为了炸出简诚炀和周浔之的真正关系。
现在炸出来了,是他多疑多想。
还弄得简诚炀花时间解围,给他们三个一条台阶下。
自己的确有些羞愧。
这么一瞬间,他觉得简诚炀要真是情敌就好了,这就不枉费他故意找事了。
浔之姐的朋友不就是他的朋友?
诬陷好人他也不好受啊。
“那个……”齐林在周浔之桌边立直了身姿:“浔之姐,我看见你朋友手受伤了,我不方便去你房间拿药,你……”
简诚炀心里恍然明了。
难怪齐林刚才说什么关系好坏,关不关心的事,原来是他看见自己的手受伤了,但是没告诉周浔之,索性就顺着他自己的思维顺了一通,得出这种结论。
不过这脑回路也挺单纯挺奇怪的。
都快三十的人了,谁还在乎这点小伤,何故告诉别人呢?
周浔之短暂给齐林投递了一个眼神:“电话。”
齐林弯着眼睛:“我打,我打……”他拿着名单:“这也没剩多少啊,要不我们不打了,我请你吃饭呢浔之姐?”
周浔之只顾着朝楼下走:“累了就下班。”
齐林:“……”他只能撇撇嘴巴,桃花眼瞬间黯淡下去,任命打起了电话。
其实简诚炀想说不用了。
但周浔之走得太快,他还没来得及开口。
等周浔之从楼梯间上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只药箱。
她抬下巴让简诚炀就近找个空椅子坐下,提着药箱走到简诚炀身边:“伤哪了。”
简诚炀半带犹豫地展开手掌,手心里握着不少血,还新鲜着呢。
周浔之把药箱放下:“怎么弄的。”
简诚炀轻松道:“没事,陈进然拿遗物盒子的时候有点使劲,我没反应过来,给刮了一口子,没多大事。”
周浔之垂眼打量一番他指头上的伤口。
是没多大事,只是有些严重的皮肉伤而已,但最好及时处理,毕竟也是见了肉的伤口。
齐林打着电话,但心思却在周浔之和简诚炀两个人身上。
他正巧打完一个电话,抬高了点调调:“没事啊,没事就好。”
齐林心道幸亏没多大事,能自己处理就行!
“手给我。”周浔之说。
简诚炀微愣:“……嗯?”
不远处的齐林轻皱起眉,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
简诚炀:“真没事,一点点疼不碍事,我自己……”
“我的责任。”周浔之面无表情:“把遗物箱子交给你,没想到你能用这种蠢笨的方式受伤。”她不由分说地拉过简诚炀的手腕,打开医药箱,用药物和棉球替简诚炀消毒。
不远处的齐林皱眉歪头,也不接着打电话了。
“你替我工作,我不想欠你的。”
周浔之的手指轻轻将简诚炀的指节捧住,仔细地替他擦去手心、指尖的血迹。她眸子的颜色有些淡,睫毛顺着她的视线而垂,浅棕发丝从耳后滑落些许于脸侧。
简诚炀感受着指尖棉花的柔软,和周浔之手指的触碰,所有的所有,都那么轻柔。
他情不自禁抬眸看向周浔之。
周浔之的唇形很好看,人中明显,唇珠圆润,唇色透着淡淡的粉。
他在看什么。
简诚炀收回视线,但不知道能把视线放在哪里,索性在遗物整理社里四处乱看,然后对上了一个不可置信的眼神——来自齐林。
简诚炀:“……”
他把眼神收回,沉默着低下头:“真不用这么麻烦。”
周浔之手一顿,换了个棉球和药,也不给个警示,直接把新药和新棉球上在简诚炀指尖伤口的边上。
简诚炀的指尖瞬间感到一阵强烈刺痛,抖着手指,身上打了好几个机灵:“嘶——啊……”
这药的疼痛可比他受伤的那一瞬间疼多了。
他差点抽出手指。
但在他行动之前,周浔之把他的手握得很紧。
周浔之:“别乱动。”
简诚炀:“……”他就,鬼使神差,贪婪地把手指往周浔之手里送得深了一些:“我不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