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褚想着嘴甜一点说不定人家就同意了,她挂着笑容。
“叔叔,我能扔一下吗,你放心,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保安用“你还挺会提要求”的表情看着她:“姑娘,这里是景区,能不能遵守规则啊,而且我们的负责人都跑来告诉你了,好心提醒你了,你怎么还跑来告诉我。”
“啊?负责人?”
陈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林褚身边的,他微微低头:“是我。”
林褚很想咆哮那你不早说!
“…我,”早知道就不敷衍他这个老同学了,她这么多年还是没学会怎么跟以前的老同学交流,她抬头尴尬的笑了。
陈桉垂眼,好意的点醒她:“你这是骨灰是吗。”
林褚为自己刚才刻意不回答感到羞愧。
“是。”
“你想扔进去,可以去有关部门申请海葬,到时候你就能正大光明的扔。”
林褚活了这么多年,竟然不知道原来扔骨灰还有合法程序。
“抱歉,我不知道这个。”
“是吗,”陈桉跟保安使了眼色,他敛眉说,“走吧,我顺路,带你过去。”
林褚蓦地抬头,她不是那个意思,她是不知道海葬这件事,不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去申请,她可以自己查的。
“不不不,太麻烦你了。”
陈桉突然很直接,他有些开玩笑,又有些郑重:“你这么客套,是怕我把你拐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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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副驾驶思考,陈桉说话是一直这么直接,还是太久了,人都会变。
在她有限的记忆中,陈桉永远都是讲台左右护法的位置,而她是第一排的好学生,免不了靠得近。
他成绩不怎么好,经常吊车尾,不过长得帅,班上暗恋他,写情书的有好几个,他也经常因为谈恋爱被老师□□。
对陈桉的印象,林褚仅此这些。
“什么时候回来的?”陈桉说。
“昨天。”
他伸手放歌,车内霎时由冷清转为温和。
“你什么时候回来,一直在镇里工作吗。”林褚说。
“两个月前吧,我成立工作室,接了项目,还算有点起色,打算回来提前休个假,村支书找到我,说要我接个项目,就是帮镇上拍宣传片。”陈桉打趣道,“哪知道休假变加班,小岛不是要重新规划么,没招到会这方面的,就暂时交给我负责。”
“招什么,设计师吗。”只能说,她一时半会还脱离不了对设计的敏感。
“类似建筑方面的设计师吧。”陈桉看了眼林褚。
“哦。”
之后就没有说话了。
车渐渐停稳,陈桉下车替她打开车门,对着门口指:“到了。”
林褚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她懒得再想,便下车了。
“走吧。”
她忽然说:“你要进去啊。”
陈桉感觉她问的莫名其妙:“我不进去?”
林褚想再说下去会不会不太礼貌,人家也是好意。
“没什么。”
陈桉一步步带她去办手续,工作人员问她:“需要安排船只举办葬礼吗。”
林褚摇头:“不用了,我就想有个能扔骨灰的证明就行。”
陈桉在旁边没说话,办完证明,天接近黄昏。
他指了指骨灰:“你想今天扔我就送你回去。”
林褚说:“太麻烦你了,跑这么多趟。”
他没有接话,只是开了车门。
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林褚为什么觉得,陈桉在跟她赌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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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海风更加肆无忌惮,凌乱的碎发遮掉了林褚的左眼,她轻轻理了理,光脚走到海边。
她对手中的漂流瓶说:“爸,抱歉,经历这么多波折。”
林褚仰望无边的大海,洒下来的银色波光粼粼。
深吸一口气,她把漂流瓶扔了出去。瓶子顺着水流渐行渐远,他游荡在海中央,跟随海的旅途,去他想去的地方。
做完一切,林褚身心轻松了不少。她踏着步伐,在公路上看见陈桉靠着车。
她以为他早走了,现在见他面朝的方向,不就是她刚才丢瓶子的方向么。
陈桉说:“扔完了?”
“嗯。”
“这么晚了,去吃个饭?”陈桉很自然的说。
“嗯?”林褚说。
“嗯?是什么意思。”他有模有样的学林褚说话。
林褚摇头,笑了笑:“没有,走吧,我请你吃饭,正好谢谢你今天帮忙。”
她挑了一家森系装修的饭店,这家是新店,装修风格都很新,有种进了原始部落的风格。
选了靠窗的位置,林褚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