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憩,便骑马回了城郊的军营,准备处理帐中堆积的公文。
她来到军营的时间已不算短,但远远比不上那些在军营经营了数年的老油条,威望也不及后者深厚。
不过,经过这些时日后,无论是谁,都已然习惯了这位定安公主的存在:
公主御下温和,待人和善,从来不会因为个人喜恶而迁怒于人;
公主年纪虽轻,武艺却极是高强,尤其是那一手百步穿杨的箭术,常常让人叹为观止;
公主的出身自然是极尊贵的,不过她的生活好似并不奢侈,有时甚至还会与底下的将士一同用饭……
大大小小的军官将士,远远地看见这位殿下,都会陪着笑见礼——即便内心总是忍不住腹诽:好端端一个皇室公主,放着清要显贵的三省六部不去,怎么非要跑来艰苦的军营?
少女仿佛对这些人的心思全然不知,亲切又得体地一一将人叫起,偶尔甚至还能叫出某些将士的名字,不顾自身身份与满身粗布衣裳的士兵唠起了家常。
便有人觉得这位殿下亲善有礼,一点儿也不像其他贵族那般矜傲自持,不由得便对她多了几分好感;
但也有人对此嗤之以鼻,暗笑皇室的人果真虚伪至极,整天只知道摆出礼贤下士的架势收买人心……
旁人心中是何想法,与如今的楚灵均暂时是没什么太大干系的。她只是按部就班地坐在军帐里,耐心又细致地处理着手上的每一份公文。
若到了巡营的时辰,便带着亲兵仔仔细细地走过大营的每一个角落。无论是顾党还是谢党的人想凑上来献殷勤,都被她避重就轻地推了去。
她好像没什么鸿鹄大志,只想管好门前的那一亩三分地,安安静静地做好手头上的事。几乎所有的将官,都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当领着校尉职位的定安公主将校尉谢长青贪腐的铁证摆到陛下面前时,整个军营的人都忍不住吃了一惊。
铁证如山,想来是不会错的。
但是,公主是如何拿到这些证据的呢?怎么这些年来,他们就一点儿也没发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