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十城之约定下的期限还有两年有余,连下七城的喜悦并没有冲昏元世安等人的头脑,他们始终没有懈怠,日夜相继地练兵、商讨对策。
在这期间,元世安将自己多年来的所学和上阵杀敌的经验倾囊相授,加上实地经历,一刀一枪血与肉的拼杀验证,理论和实践相结合,元以安和小隋进步神速,很快便能够独当一面。
但同时他们也深知,拿下前面七城,不光有众将士的汗水和努力,还有关键的天时地利。说来也奇,每每元家军处于逆境之际,便会突生各种异象,就好似冥冥之中有一双手在背后推波助澜一般,使得他们屡屡化险为夷。
可战场依旧是战场,是两军厮杀,你死我活的地方。为将者不能心存侥幸,将众将士的性命寄托在那些虚无缥缈的地方。元以安吸取前几次的教训,与父亲和小隋商议出万全的计划,才举兵向第八座城池进发。
第八座城池占据地理优势,易守难攻,两军交战僵持数月才堪堪攻下。这一战,人马损失惨重,耗费了一段时间来休养整顿。
重整旗鼓之后,将士们的士气不降反增,势如破竹攻下了第九城。城破之时,接连又传来了一个好消息——第十城的主将得知前面九城皆破后,主动弃城归顺投降。
准备回岁安城的前一天,元以安彻夜未眠。他想起嘉平公主,想起那个令他牵肠挂肚、朝思暮想的人。终于有一天,他有资格能堂堂正正地站在她的身边。
不知再见,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她会说些什么,她会爱上别人吗?
元以安有些害怕。
回城的那日清晨,元以安心中祈求了千万次,只盼她能出现。可当元以安亲眼看到自己心仪的姑娘站在城楼之上等他时,他却怀疑自己身处梦中,反复地揉眼睛确认。
兴许上苍是眷顾他的,听到了他内心的祈求,眼前的一切既不是梦境也不是幻觉。
元以安昂起头,欣喜地向她挥手。嘉平公主笑颜如花,行礼以作回应。
那一年夏末,元以安如愿迎娶了他心爱的姑娘。
良辰吉日,万众瞩目,嘉平公主身着凤冠霞帔,风风光光地嫁入了将军府。
新婚之夜,元以安拿起喜秤轻轻掀起了新娘的盖头,只见盛装之下的公主美的更加不可方物,一笑足以令万物失色。
视线交错的刹那,元以安缓缓屈膝,跪了下来。
“以安擅作主张,还请公主恕罪。”
宋葳勾唇一笑,明净的眸子饶有意味地看着他:“元公子所犯何罪?”
元以安低着头,不敢直视,“臣不敢直视心中所想,有负公主真心,实乃一宗罪;臣不愿公主嫁与他人,恳求父亲去请陛下赐婚,而未过问公主意思,此乃二宗罪。公主心中若有怨,要打要骂要杀皆可,只是以安绝不会再放手,以安是真心喜欢公主。”
“公子言重了。”宋葳起身扶起元以安,令他坐在自己身侧。
“公子所付诸之力,一点一滴宋葳都记在心上。易地而处,我所做的未必能及公子的十分之一。”宋葳握紧元以安的手,不给他留有一丝退缩的余地,“所谓公主不过一个虚名,除却这层身份,宋葳便是与寻常人家无异,公子莫要因此看轻了自己。”
“那......那公主心中可还有我?”元以安反握住她的手,目光殷切,似乎急于得到一个答案。
“呆子。”宋葳笑声中带着宠溺,“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了好久了。”
她起身端过案上的交杯酒,递到元以安面前道:“赠君一寸心,定以赴白首。”
宋葳说着挽过他的手臂,两人举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喝过酒,宋葳白嫩的脸颊上飞起一抹淡淡的红云。元以安虽然未醉,但看到心上人那般娇柔的模样,却也不由地醉了。
等你等了好久......赠君一寸心,定以赴白首......方才宋葳的话在元以安的脑海里反复回荡,他感觉自己就像是那垂死的枯树忽然又等到了春天,重新焕发了生机。他再也忍不住了,将宋葳裹入自己的怀中,忘情地吻了下去。
一吻缱绻而缠绵,炙热而深情,恨不得诉尽多年相思。
红烛微闪,床幔落下,掩住了其中风景。
得见此情此景,白瓷睫毛上挂着泪珠,小声抽泣:“太好了,历经万难,有情人终成眷属。”
白褚易欣慰点头回应,而后却好像想到了什么,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顷刻间便将白瓷带离了元府。
“白白,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白瓷紧张不已,第一时间没注意到自己已来到元府外面,只注意到白褚易的那声轻咳。她正欲上前为他疗愈,白褚易却先一步闪身躲开了。
“我没事,不用担心。”白褚易低下身,手指轻柔地顺了顺她额边的碎发,“今夜集市想来十分热闹,不如陪我一起去走走。”
这两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