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兆(1 / 2)

越后饶有兴趣地看向文子端,道:“予不责罚你,但你父皇是要责罚你的。你父皇的气若是没出顺,你现下上我这儿可是不顶用的。”

文子端朝着越后重重叩首,俯跪道:“还请母后替儿臣美言,令父皇安心。”

越后见自己那平日里一贯板着个冷脸的三子现在居然懂得着急上火了,实属难得一见。

“这招可不好用了,你父皇的脾气,你可是知道的,自己去摆平,予可不管。”越后笑着道。

文子端自己被打趣了,然则眼下又没有办法。文帝那边撒了火想必现下已经安静了,他过来越后这边,也不过是看看越后心里的想法。眼看越后这一脸欣欣然的模样,显然是没有动怒。故而文子端老老实实地又给自己母后磕了个头,道:“多谢母后。”

然后提起衣袂站起身来,得体地躬身退下。

文子端离开皇宫的时候,文帝还在御书房批奏折。

今夜天色正好,天上的星子格外耀眼。曹公公推开窗,发现夜晚即使无月,星光也很亮。

“怎么,叹什么呢?”文帝拧着眉看着奏折,听见曹公公的动静,不由随口一问。

“老奴见这外头星光很亮,想来明儿是个大晴天。”曹公公回到文帝身边,毕恭毕敬地站着。

文帝抬起头来,抬起手支住了下颚,道:“朕怎么觉着,太子方才的神情不对呢?”

曹公公不知文帝这心思从何而来,故而赶紧将桌上温热的茶盏往文帝手边递过去。

“他手上那个牙印,朕怎么觉着他看着那牙印时笑了一下呢?你看见了没?曹成。”

曹公公感觉左眼皮子跳得厉害——太子笑他是真没看见,但是神色确实很不寻常。但这是他一个内侍能说的吗?他赶紧上前道:“陛下,您哪里的话呢,这……这老奴只顾着怕您摔着,还真没注意太子是个什么神情啊。”

文帝砸吧砸吧嘴,看了眼无奈的曹公公,又把手放了下去。

文子端在回府的马车上打了个喷嚏,倒也是不知背后被文帝如此惦记着,一路饥肠辘辘地就回了府。

一到府上,管家赶紧端了早就备好的温热的饭菜,一边着人替文子端更衣。

一切都是早就备好了的,直到文子端伸手拿筷子时露出了腕上的齿痕,管家才大惊失色,赶紧令人去拿药。

“殿下,现下天气炎热,伤口闷不得,怕出汗了更难愈合。在下这就去拿玉肌膏,虽说是药气味重了些,但愈合伤口效果极佳,也不会留疤的。”

“留疤?”文子端端着碗筷的手顿了顿,他将手腕翻过来,低头看了几息,道:“可有令伤口痕迹加重些的药物?”

“啊?”管家骇了一跳,道,“殿下,您可是贵体,不能有瑕啊!这……这是奴才照料不周,令殿下损伤了身体……”

文子端抬起头来,平静道:“吾不是此意,吾只是……罢了,你且去问问有没有这种药?”

“这……”管家无奈,也只得听令行事。

等文子端用完了晚膳,管家才战战兢兢地送了瓶黑色的药粉过来。

“这……殿下,这药粉不利于伤口愈合,还请慎重。”管家虽知太子一贯心思深沉,不好猜测。但这么个诡异法还是头一遭见。

文子端点点头,挥手令他退下,自己这才抬起手腕来看了看。

东宫的灯火非常亮,亮得他足以看清腕上的齿痕在逐渐消退。与上一世的程少商和凌不疑的啮臂为盟不同,他二人那时是为了留痕作念。文子端这一遭完全是何昭君做梦所致,并非本意。未破皮的红肿部分即便没有药粉,也在逐渐消肿。文子端到底年轻,身体底子有不错,自我愈合能力自然也是极好的。唯有破皮见血的部分确实瞧着还有几分乍眼。

文子端取过雪白的丝帕,将药粉倒了些许在上面,毫不犹豫地捂到了自己的伤口上。

次日清晨,何昭君起了个大早,如往常一样着了一身常服开始习武。自从向华英学会了使鞭,她一直觉得这是个极好的技能。果然,即便身为女子,也应当有一技之长,关键时刻还能胜男儿也未可知。

何昭君想着,抬脚往练功的木桩走去。恰在此时,一声清脆的鸟鸣自耳边略过,何昭君甚至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听得“啪”的一身轻响,肩头似乎是湿了。

她侧首看过去,果见一团湿漉漉黑乎乎的鸟粪正扒拉着自己的肩头往下流着……

“啊呀,这等腌臜之物!呸呸呸!晦气!”飞星见了,赶紧拿了干净的抹布上前,嘴里一边碎碎念叨着。

便是在一旁准备伺候何昭君更衣的傅母也惊了一跳,赶紧上前拉着何昭君去换衣服。

现下世人还有些风俗讲究,信些凶吉兆头。这鸟粪临身,便是大难临头的兆头,预示着诸事不祥。是以,众人大惊。

何昭君是重生过一遭的人。若是上一世,她约莫着还有些不以为意。但这一世,她对这些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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