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叫什么?你可知道?”巴尔卡娣回答:“总是天黑来,天亮就走,草民并不知道他的姓名。孽障肯定知道。”
老妇人又问艾米娜:“你呢?”没想这年轻妇人还真知道:“他叫罗伊,住的和我们隔一条街。反正是婆婆勾搭的人,和草民无关。”
老妇人命人把这个罗伊抓来。然而无赖也喊冤,说他跟这两个女人都没关系,她们肯定是陷害自己,诋毁对方。老妇人怒骂道:“楼兰这么多人,她们怎么偏偏诬陷你?”接着让侍卫重打了一顿无赖。
“太后饶命,饶命!”无赖被打怕了,只好承认和艾米娜有私通,但老妇人以此质问艾米娜,她却始终不肯承认。最后没办法,只得放人。
陀阇迦再次来到穆再排尔,发现变得与上次完全不一样了:苍茫辽阔的天空下,一望无际的金色沙海一直延伸到视线尽头。碧空映照下,一条闪烁着白光的小河从村边流过,几个大大小小的湖泊边,点缀着芦草和胡杨木搭建的小房子,这是当地村民重新搭建的新房。
这些新房看起来简洁随意。有人在湖泊边找了一个大树,以树冠为顶,再砍下一些树枝条,弯弯曲曲地插成一排,这就是墙,然后从湖边挖出泥巴在墙上涂抹一遍,一个新家就好了。也有人将芦苇扎成束作为房屋的柱子,再将芦苇杆子串起来做墙壁。
“国王,快看呐。”特曼娜喜气洋洋地将国王,公主一行人请进村子,絮絮叨叨说前不久刚下过一场暴雨,于是村子里又有了水源,干涸许久的胡杨林开始绿意复苏——黎帕那看见一片枝干粗壮的胡杨林,茂密的叶子虽然被黄沙侵蚀,分不清黄还是绿,但它们依然屹立在茫茫荒原之上,浩浩朔风之中不屈不挠,不畏不惧。
黎帕那还看见湖泊里停靠着不少舟,都是传统方法用胡杨木做成,即砍下整棵胡杨木将中间掏空做成的一百多寸的独木舟。叉鱼的时候只要发现有?鱼在?边游过,?叉子下去?定能叉上?条肥大的鱼。再放眼看过去,一条小河围绕整个村子盘旋犹如村子的血管命脉。
小河的两旁稀稀疏疏分布着各种形状各异的木屋或草屋,有的圆形,有的方形,但屋顶都是尖的,用胡杨树枝或红柳枝搭建而成。
“国王万安!”村民们看见国王进村,纷纷跪倒在地上膜拜。“起来吧。不必拘礼。”陀阇迦笑着说:“本王听闻你们的日子变好了特意过来看看。”“托国王陛下的福!”村民异口同声地回答:“经过上次一劫,草民都认识到人牲同住是错误的陋习,现如今改掉了陋习,住进了干净的房子,日子越过越好,身子也越来越好了!”
陀阇迦随意走进一户人家看见房内地面中央设有篝火,其上有支架,支架上吊有双耳铁锅,可以随时取暖煮食。金发的女主人向国王介绍说房子大小根据家庭人口多少来决定。晚上或冬天冷的时候,就在房子外面盖上兽皮保暖。陀阇迦看着很满意,嗯,虽然还是简陋但至少那些牲口已经被赶到外面去了,用坚固的篱笆隔着。
“不过。”陀阇迦忽然想到:“你们的房子一家一家好像隔的很远了。本王上次来时挨得很近呢。”女人回答:“水源太分散,没办法。国王你也知道房子必须得靠近水源而建,现在要出门找邻居必须得绕道走很远的路。”
黎帕那站在门口仔细打量着别具一格的门框,胡杨木搭建的边,最上边挂着?个骆驼头盖?,骆驼头盖?的两旁是??棒做成的挂着不少鱼干。据说是当地家家必备的干粮。
“金色的大漠啊一望无际,数不清的沙砾把大漠的意志留住……洪荒过后留下的石头,其实,每一块。都来自远古的时空。”
陀阇迦走出房子。听见一阵叮叮咚咚如珍珠玉盘般的悦耳声音,他循声走去看见树下坐着一个怀抱冬不拉弹唱的老者,旁人介绍说是全村最年长的,已有九十八岁高龄。“噢?”陀阇迦听罢特别好奇仔细打量老者面目慈祥,头发梳得十分整齐,没有一丝凌乱,矮墩墩的身子,胖乎乎的面孔,那红色发亮的额头下面两道弯弯的眉毛,一双细长的眼睛炯炯有神,精神极佳。诶呀,这可不是“在世活佛”吗?为何上次来时没有看见?
陀阇迦心里暗暗吃惊想着可怠慢不得,赶紧走上前向老者行礼。“国王!”老者见状可吓了一跳:“使不得,万万使不得!!”黎帕那则心想生存在肮脏之中还有长寿之人,真是不可思议。老者似乎看穿她的心事,只是嘿嘿诡秘地笑几声。
“平日过得如何?”陀阇迦在老者旁边席地而坐,寒暄的语气颇为敬畏,村民奉上奶茶坚果和简单点心款待。“呵呵。”老者抚摸着浓密的胡须,笑呵呵地回答:“草民世世代代居住于此,平日不喜牛羊肉,只食鱼肉。喝野麻茶穿麻衣,仅此而已。”
不食牛羊肉,只食鱼肉,就能长寿?陀阇迦听罢觉得不可思议,村民亦笑说老者鱼肉只是个例,村民们皆以牛羊鱼等各种肉为食,喝野麻茶穿粗麻衣,活到八九十岁都是好劳力甚至还有一百多岁的新郎。当然。村民都一贫如洗,办不起什么嫁妆,最奢侈的就是一个小湖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