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上拂了一把彩粉涂抹在脸上:“卑职立马,立马!”
“哼。”陀阇迦冷笑一声:“你方才去忙什么呀。忙得节日也不过了?”
“卑职......”
“忙着去大牢看那个罪臣,对吧。”
“是是是。国王,今日过节嘛,卑职想着顺带几个祝福过去。”
侍女端上来一壶花洒节必喝的酸浆乳,预示着吉祥如意,给国王倒上一碗,也给热合曼倒上一碗。“当本王是傻子呢?”陀阇迦咕咚咕咚大口喝完,指着热合曼的鼻子就是一阵劈头盖脸数落:“你是他栽培出来的,但是你也别忘了,这么多年,你是用谁的俸禄,吃谁的军饷!?”“本王乃是一国之主,你们这些作为臣子的,难道不应该把君王的命令放在第一位,无论君王做什么事情,都会毫不折扣的执行命令吗?”“你回去问问你的父亲,作为臣子,是不是应该把国家利益放在最高的位置上,人生准则就是以国家利益为主,以楼兰百姓利益为主,当然,国王也可能做出一些错误的决定,但当国王的决定和国家的利益产生冲突的时候,是不是应该站在国家的利益这一边?!”
“国王。”古里甲这时进来禀告:“你可还记得穆再排尔的特曼娜?她特来拜见。”“噢,她来了?”陀阇迦还记得这个女人:“快让她进来。”“国王万安。”穿着花色长裙的特曼娜姗姗步入阖宫,她的脸上,头发上沾满各色花粉,兴致勃勃地向国王行礼。“久违久违。”陀阇迦暂时把热合曼晾在一边,先和特曼娜攀谈:“近来过得可好?呵呵呵呵,本王看你这表情,想必是不错?”“托国王的福。”特曼娜眉飞色舞地说:“草民和所有村民拿到赏钱以后都盖起了宽敞明亮的大房子和牲口圈。”“草民这次来参加牢兰祭,还,”她拿出一张精美的羊皮卷递交给陀阇迦:“穆再排尔全体村民邀请国王过去做客,见证见证我们的幸福日子。”
“好好好。”陀阇迦接过请柬,非常高兴:“你们都过上了好日子,本王当然要过去看看。”“国相,你去给天香长公主传个话,就说花洒节以后出发。”古里甲说是。陀阇迦想了想,又说:“另外,再给童格罗迦亲王带个话。”“安归和海珑麟的婚礼在本王回来以后再说。”
“花洒节以后?去穆再排尔?”浑身干干净净不沾一点花粉的黎帕那正呆在寝宫里寻思粟特人的火把节,无视外面的热闹,突然得到国相的传话。“那个村子以前特别脏乱,”古里甲说:“听说现如今已经好了许多,那里的村民特来邀请国王过去做客。”黎帕那说:“好吧。我知道了。”“公主。”曼琳进来告知:“庶公主来了。”黎帕那说快让王姐进来。古里甲知趣地说那话已带到,老臣先告退。转身冷不丁撞见冒冒失失跑进来的海珑麟,“噢,庶公主万安。”
海珑麟说国相也在?古里甲说自己是来个天香长公主传个话。告退。
“王妹!”海珑麟急急走到黎帕那面前,还未开口,黎帕那已经先说了:“王姐,非常抱歉。我回来的时候没看见你, 因为父王说你被禁足,所以……”
“我的信,你看了?”
“看了。”
“王妹呀!”海珑麟憋屈许久的压抑瞬间暴发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把涂着彩粉的脸都弄成了花猫似的,颇为夸张可笑:“他逼我嫁给安归,你说我该怎么办?”“怕什么。”有我在呢。”黎帕那不以为然道:“他敢怎么样,他就试试看。”我不把他的手脚筋挑断,骨头抽出来当柴烧,誓不为人。”“当真。”海珑麟听到这句保证,如同吃了灵丹妙药般立马停止了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