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打扰我。”尉屠耆不耐烦地挥挥手将女官打发走。“屠耆!”童格罗迦急急忙忙闯进来,“国王突然召你进宫所为何事?”“父亲。”尉屠耆的眉毛挑了挑,“你从采邑回来了?”
“我就是去采邑的时候听闻国王突然派人传你进宫,”童格罗迦说:“原本以为没什么,谁知道从采邑回来的路上又听说国王有心要翻查前王后之死的案子。”“什么?国王要翻查当年前王后的案子?”尉屠耆重复一遍,很快便回过神来,向父亲解释说:“国王传我进宫只是为了询问一些关于拜火教的事情,并无关于前王后。”
“噢,是这样吗?”童格罗迦这才如释重负:“我还以为?”“国王到底怎么搞的,拜火教还没处理好,又去翻查当年旧案,这下楼兰岂不是变得更乱?” “未必。”尉屠耆沉思道:“也许国王是想借着翻查前王后旧案来转移臣民的视线呢?”
苏罗漓被第三次从大牢里提出来押至国王寝宫的书房进行秘密审问。“你占卜很精准。”陀阇迦坐在书桌前,看着依然是神情淡定跪在地上的苏罗漓,意味深长:“这是人尽皆知的。”
“卑职谢过国王夸奖。”
“那本王问你,总是在给别人占卜,可有给自己占过一卜?”
“嘿嘿,卑职占过。”
“你占过?算占如何呀?”
“卑职早就知道自己会有今日。”
“哼,好一句早就知道自己会有今日。”陀阇迦瞪他一眼,手指反复叩着桌面,“本王上次提审的时候你故意打岔,说楼兰要出事结果真的出事了。天香长公主在宫外大肆推行拜火教惹得佛祖发怒怨声载道,王亲国戚皆强烈反对。”“本王的女儿啊,她说的对,她原本是应该信佛,可如今却阴差阳错落得一个与本王志不同道不合的下场,苏罗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如果她当初没被人恶意掉包,如果她一直在本王膝下长大,哪还会有如今这么多麻烦事?”
“……”
“黎帕那还在巴塞木老爷府里的时候,经常在街上卖糖果,得以认识尉屠耆。”陀阇迦将暗中委托艾什勒弗查得到的线索缓缓道来:“你知道尉屠耆喜欢黎帕那就偷偷告诉他说黎帕那是当年被掉包的公主并鼓动他去追求。”“至于黎帕那刺杀匈奴夫人,你也在偷偷销毁证据为她脱罪。如今本王已经不想追究这些,只感到疑惑,你一个宫廷侍医为何对本王的女儿如此关照?你为何又会知道她就是当年被掉包的公主?”陀阇迦说到这里紧紧地盯着跪在下面的苏罗漓见其垂着眼皮沉默不语,认定是被问中要害,心虚呢。
“苏罗漓,你给本王从实招来———”“卡菲娜茨究竟是你的什么人!?”
“她。”苏罗漓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终于将积压在内心深处多年的秘密和盘托出:“她就是卑职的母亲。”“啊哈。”因为艾什勒弗早就查清楚这一层关系,所以陀阇迦并不惊讶,冷笑几声。坐直腰身继续审问:“你曾和本王说起过家里还有姐弟四人均在城外务农,想必你学得高超精湛的医术亦是拜她所传吧。”
苏罗漓点了点头,“是。”话音刚落,头顶上响起一声“啪”,脸色大变的陀阇迦狠拍桌面怒吼道:“那罪妇现在何处!?”
“国王。”苏罗漓明显感觉到国王的愤怒像一股闪电要撕碎乌云,低头行了一个礼,小声说:“她当年出宫之后,返回老家尚不出三年便暴毙......时至今日坟头草已经齐腰高。”
“暴毙?哈哈哈哈。”陀阇迦紧握着拳,发出阵阵干笑:“本王还没来得及亲手把这个可恶的罪妇碎尸万段,她那么轻易就暴毙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苏罗漓淡定地说:“家母临死之前将她当年受匈奴夫人指使给前王后下毒的真相告知全部于卑职。”原来在男尊女卑的国度里,不管宫廷还是民间,行医的绝大多数是男人,女医非常稀少。而卡菲娜茨——第一位得以破格进入宫廷的女医,依仗高明的医术混迹在上流贵族社圈但其品行……无法恭维!
她是个天性聪敏好学的女人,虽然没有经过专门医术传授和培养,但是她在为人们治病的具体过程中积累了丰富的知识,通晓各种草药的医用价值。所以,由于她的医术精湛,很多名门贵妇都找她来为自己诊病甚至连内宫后妃也要时常召她入宫诊治。结果时日一长,她自然而然成为高官贵族家的常客,与各家女眷们混得很熟,其中包括匈奴夫人珤勒尔。
陀阇迦问:“你知道真相,肯定也知道毒杀前王后是何等大罪,居然敢还隐瞒身份进宫继承母业?你鬼鬼祟祟到底想要做什么?”
“卑职只想替母赎罪。”
“大胆!”陀阇迦再次动怒,狠拍桌面:这世上真是多么无耻的东西都有!赎罪,什么赎罪,故意欺瞒本王多年,还敢说赎罪二字?依本王看分明是你为自己开脱,为罪妇开脱的借口!
“国王请息怒,听卑职道来。汉人出现之前整个西域都是匈奴人的天下。”苏罗漓望着地毯上的繁复花纹,语气沉重:“三十六国皆臣服于匈奴。那时匈奴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