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还是黑的!
“公主!”热合曼闻讯带士兵赶过来,见状,赶紧揪住黎帕那的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夺下斧头并哀求道:“别啊,在大庭广众之下千万别做傻事,交由国王发落如何?”于是这夜一直捱到三更时分楼兰王宫依然灯火通明。屠耆,屠耆,怎么样了?童格罗迦得知儿子负伤的消息急急忙忙赶进宫,看见尉屠耆脱掉一半衣服坐在地台上由侍医包扎诊治。侄女黎帕那正寸步不离地陪伴在儿子旁边,反了,反了!大胆刁妇公然行刺王子和公主!王兄陀阇迦则铁青着脸双手背后来回踱步。
童格罗迦叫道:“屠耆!”
“父亲。”尉屠耆抬头看见父亲,满脸焦灼地奔到面前,“你怎么样了?没事吧?”童格罗迦盯着儿子胳膊上四五道深深的血痕倒吸一口冷气,“哪来的刁民,胆敢下如此毒手?!”前去做调查核实的古里甲很快回来禀告陀阇迦说:“根据多人供词证实这个行刺天香长公主的刁妇确实是来自边境村落。几年前嫁了一个非原住民。过着男牧女织的日子,没想到国王突然颁布驱逐令,她男人因为抗拒驱逐而被当场处死。她有幸被贵族小伙儿纳做小妾,可没想象到如此忠贞……”
陀阇迦没注意到宝贝女儿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丝冷冽的凶光,冷笑着重复古里甲话里那个充满讽刺和羞辱意味的关键词:“忠贞?”瓦让为尉屠耆包扎好,伤口起身弯腰向陀阇迦行礼说:“国王。”“王子胳膊上的伤口虽然多,但好在不重,只是皮肉之伤。多歇息几日不让伤口碰水即可。”
“虽然只是皮肉之伤,我儿好歹也是楼兰的王子,王室的成员啊,岂能容得刁妇胡来?”童格罗迦对王兄陀阇迦提出要求说:“我恳请王兄下令严惩。”
那还用说?严惩是肯定的事!“国相。”陀阇迦脸色阴沉,指着古里甲说:“即刻传达本王的命令——大胆刁妇毫无心胸见识不明辨是非,无视王权公然袭击本王的女儿和侄子,立即判处割喉刑立马执行!”
黎帕那张罗着帮尉屠耆穿好衣服,“国王,不好了不好了。”热合曼闯进来禀告:“疯妇已在狱中畏罪自杀!”黎帕那下意识抬起头,看见陀阇迦问热合曼:“怎么回事?”
热合曼回答:“她趁我们不注意偷偷服下剧毒……没气了。”童格罗迦走上前一步惊诧地问:“她为何会有剧毒?”“这。”热合曼卡壳片刻,只能猜测道:“也许她丈夫死了,她也不想活了所以偷偷藏有剧毒。”
“呵呵。”黎帕那冷笑几声意味深长道:“这么巧啊知道身藏剧毒。”“是啊,太巧了。”古里甲并未领悟她的弦外之音,向热合曼提出质疑道:“她为何选择在国王判决之前自杀?”热合曼猜测说:“也许她知道她犯下的是什么样的大罪,与其死得痛苦,倒不如在判决之前主动服毒,给自己来个痛快呢?”“黎帕那。”唯独尉屠耆明白其心思,垂下眼皮仔细回忆女人行刺的场景,轻声说:“我觉得这次不像是……陷阱。”黎帕那看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尉屠耆却欲言又止,因为只是凭借直觉罢了,况且周围这么多人,不方便多说。“热合曼这种推测有可能。”陀阇迦没在意女儿和侄子的窃窃私语,冷笑道:“但也还有另外一种可能。”热合曼忙问是什么?“这座王宫里面一直有人看本王的女儿不顺眼。总是千方百计地设计暗害。”陀阇迦话中有话道:“若背后无指使,刁妇岂敢如此胆大妄为!?”“这样吧,国王。”古里甲想了想说:“先让侍医勘验尸体,老臣想法子再去查刁妇的背景,看她是否曾经与可疑之人有过往来。”
陀阇迦点头答应,当即命令热合曼返回牢狱提出刁妇的尸身运回宫让侍医勘验。热合曼弯腰行礼说是,转身刚走几步,陀阇迦却又突然间改变了主意,“慢着。本王亲自去一趟。”
热合曼好奇地问:“为何?”“此事非同小可。”陀阇迦说:“本王不想打草惊蛇,尽量动作还是越小越好吧。”黎帕那站起来说:“我也去。”
陀阇迦允诺,对童格罗迦说:“天色太晚,尉屠耆也需要养伤,王弟你就不必去了,先带着他回宫邸歇息———”
“尸首口鼻,指甲明显青紫,系中毒身亡。”典狱长费塔哈唤来五六个狱卒提着油灯把原本阴森寒冷的房间照得亮如白昼以确保侍医验尸准确无误。瓦让用专门的刀具剖开尸首发现其内脏出现充血的情况而且点状出血极为明显;血液呈现异常的深红色,心脏也有点状出血尤其是肚肠内存在一种深色液体,其中杂有墨绿色沉淀物......黎帕那伸长脖子看见瓦让试毒的银针也变成了颜色!
“国王”瓦让用麻布覆盖尸体,捏着银针站起来走到陀阇迦面前说:“卑职估计这可能是西域有名的七种有毒植物配制而成的剧毒七步散。”“七步散在西域诸国很常见,”古里甲沉思说:“寻常人家随随便便都能弄到,不能说明什么。”
黎帕那沉默片刻,问费塔哈:“从收押到服毒这中间可曾有什么人来探监。”
“不不不,绝不可能。”费塔哈和诸位狱卒断然否认说:“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