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叛变兵痞子的审问,古里甲和费塔哈,热合曼以及听审的公主立马转去隔壁刑房。这里正同时审讯两个男人,一个金发一个褐发皆被绑在鞭刑架上遭受严刑逼供,金发男人还在顽抗,狱卒骂骂咧咧挥着浸过盐水的皮鞭“啪啪啪如雨点般落在了他的身上,鲜红的血一滴滴落在了地上,新伤覆盖着旧伤,撕心裂肺的疼痛压的他喘不过气来终是昏了,一阵冰凉让他惊醒,接着又是一顿毒打。“说!何人教唆让你挑起事端的?!”
“草民……恐怕说出来,大人你也不会相信。”金发男人被打得皮开肉绽,身体再也支持不住不得不渐渐放弃顽抗,呼吸微弱,说话声音很小。
“你怎么知道老子不相信?快说!”
“草民说。草民说。”旁边的褐发男人抢在金发男人面前交代真相,声音时断时续:“前两日深夜,草民和妻子在家里歇息时,突然家里钻进来一个奇怪的黑衣人把我草民叫醒然后扔下一笔钱......”
“黑衣人?”热合曼瞪着眼睛紧紧揪住他血迹斑斑的衣襟质问:“什么黑衣人,长什么模样。快说!”“当时天色昏暗,草民只知道他蒙着脸,说话声音低沉,……反正,反正他就是莫名其妙地扔过来一笔钱。说护国大将军不日要发动兵变拥立摄政王继位,可他反对,还问我有什么看法。”
古里甲问:“你怎么说。”褐发男人有气无力地回答:“草民说无论谁当国王,只要能保证安居乐业便行,黑衣人听后很生气甩给草民了一耳光,骂草民是蠢驴,他说陀阇迦王还有两个儿子还被掌握在汉人和匈奴人手里,摄政王继位根本就不合法!”“草民听他这么说,还真有点道理。”
古里甲沉默片刻,又问:“后来呢。”
褐发男人继续回答:“他让草民收下钱,等待护国大将军发动兵变之时与所有臣民一道奋力反抗,结果......你们也看到了,双方冲突着冲突着就酿成了骚乱。”
“怎么样。”海珑麟双手叉腰,踱到旁边的金发男人面前,看见他硬是咬着牙,牙龈一片青色。啧啧,浑身伤痕累累也不知是挨过多少鞭,“你招不招啊。”
“你如此硬撑着也不是个办法。”“你要多想想你的父母兄弟姐妹还有妻儿,就能明白自己不能死,因为你的家人还在外面,等着你出去挣钱养家糊口。”
“别说了,草民招。草民招。”金发男人被说中了软肋,老老实实招供:“草民本是街上耍猴卖艺的,前几日突然中暑晕倒,醒来时发现来到一间奇怪的黑屋子里面。”停顿片刻扭头看了看一起受刑的同伴,“也是一个黑衣人扔给一笔钱,问的话和他的完全相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酿成骚乱,反正就是为了阻止摄政王继位因为不合法,国相。如果摄政王即位无疑等同于我们楼兰人放弃了两个王子,难道不是吗?!”
公主进去大牢听审的空隙间,薇迪雅抱着镶满珠玉的精致厚重的毛领兽皮外衣在外面等候着,不远处路上的行人冒着寒风纷纷往家里赶,女人和孩子用纱巾把头包起来御寒。顶风赶车的,牲口在前面弓着身子吃力地蹬着;而顺风的,牲口飞快奔跑仿佛牢兰海上一艘流畅行驶的船一般带着木车哒哒哒哒飞快地向前滑去。
“公主,审讯完了吗。”好不容易等待公主走出牢狱,薇迪雅将兽皮外衣给她披上:“里面情况怎么样。”海珑麟若有所思道:“ 种种迹象表明真的是有人在暗中搞鬼。但是谁,目前还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