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摄政王在等着呢。”尉屠耆问:“父亲现在何处?”侍卫回答:“大王子的寝宫。”
童格罗迦双手背后在等候侍卫把穆茜尔带到面前的空隙间反复踱步,他阴沉着脸,目光黯然无色似乎寝宫里所有人都被影响到,周围一片寂静,静得可以听见呼吸声,静得可以听见心跳声,静得甚至落针可闻,没有人发出声音,没有人划破这安静的氛围直至侍卫领着穆茜尔和尉屠耆进来,“摄政王。女官已经带到,还有王子。”
“屠耆。”童格罗迦看见次子感到意外,脸色稍微有些舒展,“你回来了?”
尉屠耆微笑着回答说:“噢。 我昨日刚回来。噢,还有黎帕那。”玛雅听到尉屠耆提及黎帕那,偷偷瞥一眼左右,心里呯呯乱跳但仍然装作若无其事,为了保全脸面不想让侍卫看出摄政王妃表现出的恐惧与紧张惹来笑话。
她。难道…… 安归听见父亲和异母弟这番对话完全始料未及,不由自主联想到那双布满血丝如同野兽吃人般阴森森的可怕眼眸,心里咯噔,这时父亲换了另一副脸孔如同风吹散阴霾重新放晴般,笑容灿烂如阳光,“真的?她也来了?她在哪儿?”
尉屠耆说黎帕那与粟特人生活已久,所以不大习惯,童格罗迦笑说不急不急来日方长慢慢会习惯。
“对了。”尉屠耆顿了顿,又问,“父亲你突然有什么要紧事非得召传穆茜尔?”
童格罗迦哼了一声,斜睨安归一眼,“全是他惹的好事。你祖母原本只是想借着死尸试探试探他居心何在,果然不出所料,前脚刚释放,后脚黑甲人就跟着冒出来。居然有这么巧的事?”
“我已经说了有人冤枉我,海珑麟!”安归指着躲在尉屠耆身后的穆茜尔吼道: “死婆娘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收受海珑麟的女官的贿赂之事?是她指使你在背地里搞鬼的吧?!”
尉屠耆扭头斜睨穆茜尔,语调平静:“到底怎么回事,你老实交代。”对方当即意识到私下接受薇迪雅塞钱的事被安归发现了,仗着有尉屠耆这块挡箭牌在前公然壮起胆子顶撞说:“你血口喷人!我,我确实收过薇迪雅的钱但根本不是搞鬼,是、是不久前帮她买了食材,她为表示感谢所以给我一些钱。”
始终保持缄默的古里甲听到这里,快步走到穆茜尔面前问:“你和凤卿公主的女官之间有往来?”
穆茜尔说原本没什么大的往来,只是偶尔遇见……
“她撒谎!”安归怒气冲冲地反驳说:“她就是在暗地里和海珑麟勾结设计冤枉我。父亲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去找海珑麟过来对质。”古里甲转身用征询的目光看着童格罗迦:“摄政王你怎么看。”
童格罗迦思考片刻,“好吧。立马把凤卿公主及其女官找来对质。”
玛雅睁大眼睛说:“召传公主来这里?她肯来吗?不合适吧。”童格罗迦觉得在理,便改口说:“那回去阖宫吧。国相。我们走。”
玛雅伸长脖子看着尉屠耆拽住穆茜尔跟随童格罗迦、国相古里甲、安归以及侍卫齐齐离开,只留下蒂亚妲,自己和笺摩那三人,蒂亚妲担心地追到门口被她拉住,“ 哎哎哎你去干嘛。别添乱了。笺摩那你更别去,否则会招惹事端的。听见没有?”
“长姐你胡说什么?”笺摩那甩开其拽着自己衣袖的手,不耐烦道:“我和海珑麟本来就没事,让你这样说没事也变得有事了,跳进牢兰海也洗不清了!”
“多可爱的小东西。”海珑麟正在寝宫庭院里和刚出生不久的黑羊羔子玩耍。浓密的黑毛闪闪发光,一点儿杂色也没有。它跑得很快,前腿一弯后腿一蹬就能跳出很远,像一个黑色的毛球。这羔子可淘气得很整天东窜西跑,几乎没有闲着的时候,只有吃奶时它才会跪在母羊的身旁安静一会儿。它睡觉的姿势太奇特了,四条腿跪在地上,就睡着了好像一只可爱的小猫。
“公主。”薇迪雅看公主玩得开心,趁机凑过来邀功可还没待开口,海珑麟突然气呼呼地叫道:“该死该死真该死。”
薇迪雅惊诧地问:“怎么了。什么该死。”
“猫!黎帕那的猫! ”原来海珑麟从羊羔子身上的黑毛联想到黎帕那养的那只黑猫,懊恼道:“她答应送我一只的可我居然忘了!全怪那个老东西,为了找他,我忘了正事!”薇迪雅说改日再去西城区找黎帕那要便是。“公主。”侍卫这时来到她们面前, 弯腰行抚胸礼,“摄政王有要事,召传你去阖宫一趟。还有女官也一起。”海珑麟觉得自己玩耍的气氛受破坏,不耐烦道:“王叔有什么要事啊。”
“穆茜尔死婆娘。你听着。” 童格罗迦等人齐齐离开亲王宫邸前往王宫的中途,安归扭头瞪着尾随在尉屠耆的穆茜尔,放出狠话,“不要以为你是王弟的女官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我警告你,把我惹毛了照样可以把你剁碎!!嘿嘿嘿嘿嘿嘿,王弟……届时千万别怪王兄我不给你面子。”尉屠耆只是微微翘起嘴皮作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作为回答。童格罗迦亦扭头狠狠瞪着安归道:“少在这里得意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