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玛雅脑海里不禁浮现黎帕那的布满血丝的眼睛和狰狞扭曲的脸孔,哑口无言:尉屠耆日后若娶得国王的嫡女为妻,想必身份要比安归抬高得多……哼。便宜穆茜尔这个贱胚子跟着沾光,狗仗人势,雪仗风势!!
玛雅悻悻然,心里一边狠狠地骂着穆茜尔一边询问笺摩那:“宫里情况怎么样?”“出大事了。”笺摩那往地台上一坐,心事重重地说。玛雅惊诧地问出什么大事,笺摩那说从今日太后的动向来看,估计认定死尸就是国王。
死尸就是国王?玛雅心里咯噔,选本红润的脸蛋变成土色。笺摩那听见耳边传来“叭”一声,抬头看见长姐的手抖得厉害以至于杯子拿不稳奶茶泼出来弄得案面到处都是,还“滴滴答答”沿着边缘往下淌。他睁大眼睛,“怎么了,你?怕什么。”
“能不怕嘛,我能不怕嘛。”玛雅说话的声音也抖得厉害。“国王要是死了,你,还有童格罗迦,还有安归三个人全都要完蛋,你知不知道?!”笺摩那看着长姐战战兢兢的模样,颇为可笑,可又笑不出来。虽然太后认定死尸是国王,他心里其实感觉蹊跷,因为这死尸尽管戴着镶金玉镯,体态形似且面目被毁,但乍看上去怎么都不像是国王……怎么回事?太后老糊涂了还是另有猫腻?当然事态没有明朗之前切莫胡言乱语以免引火烧身。所以他也懒得和长姐解释清楚。“你到现在还怀疑我有阴谋助推摄政王继位对吧?”
玛雅含糊地说:“……我不知道。反正听闻太后和国王差不多,对军事贵族是忌惮的。”“你这段日子里最好安分一点啊。”哼。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该不该安分我自己最清楚!笺摩那心里特别不痛快完全没有了和长姐谈话的兴致,索性站起来直接走人,想着女流之辈不懂政事,干脆出去再找一个可以谈话尤其是懂政事的人。找谁呢。他走出亲王宫邸在门口停下来思索片刻,以前遇到难题都是找苏罗漓,可这家伙最近神秘兮兮疑点众多,不太方便呢。对了。还有一个人。索芒亲王。
笺摩那决定去找索芒谈话,沿着绿树成荫的宽敞街道拐了个弯,恰好撞见迎面走来的苏罗漓。“这么巧?你这是去哪儿?”苏罗漓回答说自己刚给某位朝中官员的女眷诊病回来。“你呢?”笺摩那亦回答要去找索芒亲王。“既然遇见了有些话就先和你谈谈。”
苏罗漓问:“谈什么?”笺摩那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的肩膀:“死尸怎么回事?国王是否还在巴塞木府邸?如果还在,谁搞的这一出把戏,究竟什么意思?”苏罗漓领会其意,面不改色,“你怀疑我。”正赶去侍医苑的海珑麟和薇迪从附近路过,恰好听见他们的对话:“上次你和热合曼一前一后来到侍医苑就是故意试探我的。”海珑麟心生好奇,立马拽着薇迪雅躲到在隐蔽的墙角里偷听。
“你老实告诉我,肩膀的伤到底怎么来的。”
“这是我自己弄伤的,你相信吗。”
“我只能相信一半。除非找到第二个和你同样肩膀受伤的人,否则你跳进牢兰海也洗不脱嫌疑。”
“……”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呀,苏罗漓!”
“我没有!”
“你还狡辩?尉屠耆已经全告诉我了。那个黑衣盗贼深更半夜潜入巴赛木府邸偷走镶金镯子,右肩膀被打伤,然后牢兰海南岸的芦苇荡里就出现一具戴着镶金玉镯的浮尸,而几乎与此同时,被发现右肩膀有伤的人是你。这怎么解释?”薇迪雅偷听到这里猛然回想起那日尉屠耆和笺摩那的对话:“什么?她怀疑苏罗漓?怎么可能。”
“你和苏罗漓交过手吗。”
“我怎么知道……应该不会吧。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原来如此。敢情王子早就怀疑首席侍医了。薇迪雅暗想到这里又听见苏罗漓叹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你得认清现实,笺摩那。只要确认国王依然还好好地活在西城区,眼下王宫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重要。”
“不重要?啊哈,你真的认为王宫里无论发生什么不重要吗?”“对。可以这样说。因为你是侍医,你的责任只是治病救人而已你根本就不懂得王室斗争有残酷!”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如果你也以为太后真的认定死尸是国王,天下最傻最傻的傻瓜非你莫属。”
“哦?太后她?”
“哼。她精明着呢。”“实话告诉你吧笺摩那。我今日在阖宫说得那些全是她事先安排好的,她的目的就是要引诱你们这些趁着国王不在宫里就心怀不轨蠢蠢欲动的王亲国戚主动暴露野心然后一网打尽。”“话我就说这么多,……你自己看着办吧。”
一网打尽。莫非祖母想启用国王的禁卫军太阳武士打击王亲国戚?“薇迪雅。绕道走。”海珑麟若有所思,决定避开笺摩那和苏罗漓另换一条走往侍医苑的道路,“……”
“公主,你怎么不说话呀。”薇迪雅陪着沉默寡言的海珑麟走许久,忍不住发问。“我能说什么?”海珑麟漫不经心道:“刚才你也听见他们说的话。全让我猜中了吧?果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