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让你去侍医苑认尸。”站在旁边的薇迪雅正要开口代回应,海珑麟挥手不耐烦地说:“祖母都认尸了,为什么还要我去认尸?不去!”
“哎呀。公主。话可不能这么说,”侍从睁大眼睛道:“分明是两码事啊。太后虽然认出来了,你是国王的女儿,当然得去再认一回。”
认尸认什么尸,真晦气。我看祖母纯粹是故意让老东西的阴魂缠着我不放吧!海珑麟心里不情愿地骂,当然在侍从的面前没敢骂出口因为害怕其转身回去给太后传话又惹来口舌之非。嗯?等等……她脑子里蓦地灵光毕现,愣神片刻迅速又恢复常态,装作若无其事地对侍从说:“知道了。你回去禀告祖母,容我梳头换衣立马过去。”
侍从走后,薇迪雅急忙走到海珑麟身后欲言又止,“公主……”“你听清楚他刚才说的话了吗?”海珑麟缓缓抬起双臂,双手叉在腰间,头也不回地问。
薇迪雅双腿发抖,“他说国王死了。”“问题不在这里!”海珑麟仿佛受到欺骗与糊弄般,勃然大怒转身冲着薇迪雅大声咆哮,“死尸是在三日前发现的,三日前!如此重要的消息,你怎么不告诉我?活得不耐烦了吗?!”
“公主,我知道你很生气。”薇迪雅委屈道:“可也不能算怪我啊。”海珑麟吼道:“怎么不怪你啊。”
薇迪雅说自己只听闻牢兰海南岸的芦苇荡发现一具死尸,哪里知道是“国王”?“还想糊弄我?”海珑麟更加来气,伸手狠拧她的胳膊,骂道“人人都知道,偏偏你不知道?!”薇迪雅捂着发疼的胳膊坚持咬定自己只听闻牢兰海南岸的芦苇荡发现一具死尸,不知道是“国王”。
“好。好。好。你跟我狡辩到底是吧?”海珑麟压根儿不相信,决定要薇迪雅输得心服口服,于是朝门廊外大声吼道:“来人啊——”薇迪雅看见公主把寝宫里所有的侍从侍女召进来对质,“你们给我老实交代,这几日有没有听闻死尸就是老东西的消息??”
侍从侍女们一头雾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异口同声地回答说确实听说过牢兰海南岸的芦苇荡发现死尸但不知是“国王”。“??”居然有这样的怪事?海珑麟顿时傻眼了,但又些不甘心,“如果你们敢串通起来糊弄我……哼哼哼。”
“公主。我们哪儿敢啊。我们每日在宫内宫外走动,确实没听闻死尸就是国王之事。”侍从侍女们纷纷求饶。海珑麟看他们的神情也不大像撒谎,半信半疑片刻又冲到临街窗前叫住一个路过的贩卖布匹的小贩,“你过来。”
小贩来到窗前毕恭毕敬行抚胸礼,“公主请问有何贵干。”“我问你。知不知道牢兰海南岸的芦苇荡那具死尸是父王?”海珑麟急急地问。
小贩坦然地回答:“当然知道。满城都传得沸沸扬扬,怎么了嘛?”海珑麟蹙眉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小贩说三日前摄政王等人闻讯赶去牢兰海南岸的时候,守城都尉第一个认出来,因为死尸形似国王而且戴着王室标志的镶金镯子。“当日都传得沸沸扬扬说国王死了。想必全城百姓都知道。怎么,公主你不知道?”
薇迪雅走到海珑麟身后,看见小贩说完话便走开继续做买卖,海珑麟却站在窗前一动不动,好像在发愣,她小声唤道:“公主。”
“你听清楚他刚才说的话了吗?”
薇迪雅尽量迎合公主的情绪:“真奇怪。外面人人都知道却瞒着我们寝宫里的人。把我们全当傻瓜了。”
“呵呵,你还不明白?”海珑麟苦笑一声关上窗,“这就是这个局,明白吗。”薇迪雅惊诧道:“局?”“如果我没猜错,十有八九是祖母设的局。她在故意试探我。”
薇迪雅问:“太后试探你?”
海珑麟盯着窗棂上的花纹,脸色阴沉,“太后是何等人物?楼兰国王的母亲,尊贵的一国之母。她要一手遮天隐蔽消息根本易如反掌。”
“噢。我明白了。”薇迪雅恍然大悟,“太后故意隐蔽消息不让公主你知道,因为她一直怀疑你。”“是啊。”海珑麟缓缓转过身,面向女官:“自从上次你被鞭刑,太后一直怀疑我和笺摩那有私情。我是个不得宠的女儿和野心勃的军事贵族加在一起正好。”
“嘿嘿。”薇迪雅差点笑出声来,“笑什么?你这身皮有多厚?鞭刑没挨够吗?”海珑麟瞪她一眼,她立马收敛了笑。一本正经地说:“公主,我给你梳洗然后陪你去侍医苑看看太后怎么试探你。”
“公主。”奈茜拜也站起来主动献殷勤,“我出去给你打探消息,戴罪立功。”海珑麟斜睨她一眼,点头允诺,“好吧。让你去。”
“太后使出这招,够狠的啊。”王族和大臣看望罢太后,离开寝宫便一哄而散只留下古里甲,索芒,塔卡尔和桑古伊四个人沿着王宫内苑的林荫小道慢慢散步。“她想让我们相信死尸就是国王,只要我们相信,自然就达成试探的第一步。”
“哼。试探?”塔卡尔冷笑道:“她想看我们在认定国王死了以后会搞什么出格动作,我们偏偏按兵不动,看她能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