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也不该对一女子动手,实非君子所为,柳无许是疯了吗?”
齐叶廷罢了罢手,不打算再议此事,只叹息一声道:“可惜,今日的女赛没了看头。”
齐吾玟瞧着花千樾始终未出声,只盘着两颗包浆的核桃,好似对二位兄长所言无甚兴趣。
马球场上,萧燕右臂刚被接回去,完全使不上力,却又不肯放弃今日出头的机会,咬牙上场。
对面花千樾细细瞧了她一番,“若不行就别勉强,一会儿要是摔下马,丧命都有可能。”
她这番话本是好意提醒,可落在萧燕耳中却颇不是滋味,去年她便以一球之差输给花千樾,想着今年必要扳回一局,却未成想会莫名其妙被人卸了手臂。
萧燕在滁京贵女之中数不上貌美,亦不通四艺,唯一能拿出手的便只有这马球。
可上头永远有一个花千樾压着,她萧燕如何才能让人看到?
时辰已到,参赛者们也都整装待发,随着一声呐喊,马球比试正式开始。
花千樾反应最快,一马当先朝着暗红色的马球冲去,眨眼便将球权控制在手下,朝对面球门疾驰,其余红队之人皆跟随其后,荀巧儿竟也在其中。
蓝队这边失了先机也不着急,四散而开将花千樾团团围住,使得红队队友无法靠近支援。
萧燕瞅准时机,厉喝一声击向红球,球杖却在触及到马球的前一刻被花千樾的球杖堪堪拦下。
球杖相触产生的震动震得她虎口剧痛,险些从手中飞出去。
就在这顷刻间,花千樾已将球击入球门,红队夺得第一分。
场下爆发出激烈的欢呼声,看席上的人皆被带动得热血沸腾,恨不得自己也下场驰骋一番。
宁锦激动得从塌上站起,小脸通红为花千樾呐喊。
花千樾的技术本就比萧燕好上一截,再加上红队配合默契,轻轻松松便拉开了差距。
蓝队这边就有些不妙,萧燕屡次失误引起她人不满,队友之间失去信任的结果便是人人都想单枪匹马得分,毫无配合可言。
一柱香的功夫很快就过去,眼看红队就要以十二比一的大比分获胜于蓝队,萧燕眸色一沉,死死盯着那道翩然的身影。
花千樾打得舒展松弛,酣畅淋漓,见香柱快要燃尽,策马加速欲再进一球。
萧燕不顾伤人的后果,挥杆横冲直撞地掀开花千樾周围之人,来到她旁侧,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你以为你赢了吗?”
花千樾连瞧都不愿多瞧她一眼,一副心思皆放在杆下的红色小球上。
萧燕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抡起球杖就要挥下。
看席上所有人皆目不转睛地盯着二人,意识到萧燕要做什么,齐吾玟大喝一声:“住手!”
随即不管不顾地冲入球场,可惜终究晚了一步。
萧燕的杆子略过马球,狠狠击向花千樾座下马匹的前腿。
只听一声痛苦的嘶鸣响彻天际,那匹大马双腿弯曲,重重摔向地面,掀起无数草皮飞向空中。
而马背上的人儿被甩出数丈,落地翻滚几圈后,昏死过去。
“花娘子!!”宁锦吓坏了,连忙提起裙摆跑向场中央,赶到时花千樾已被齐吾玟抱在怀中,如破布娃娃一般无声无息。
齐吾玟面如修罗,黑得能滴墨,冷冷瞥了一眼萧燕后,将人抱起快步迈向内室。
“萧娘子为何要这么做?”宁锦心中焦急,匆忙斥了一句便跟着齐吾玟离开。
萧燕这才有些后怕,齐吾玟那一眼如冰冷的毒蛇从身上爬过,刻骨渗人。
她独自喃喃:“我不是故意的,失误罢了,打马球失误是再正常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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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沐炀瞧着场中污糟糟的一片,顿时没了兴致:“殿下,既有人受伤,弄得人心惶惶,接下去的比试不妨取消罢。”
下一场是男赛,京中众多高门子弟皆会参加,其激烈程度比女赛要强上不少,也精彩不少,可现下众人都没了兴致,再比也没了意义。
齐叶廷缓缓笑开,慢条斯理道:“此言差矣,马球赛一年一度,就是为了让京中子弟勿要忘了,咱们先祖是在马背上打下的江山,其义深远,怎可说停就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