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一种淡红色,可能是被雨水泡多了,柱子外侧有一些黑色的斑点,这可一点都不像在客房放金盆的赵府。脚下石板也不怎么平整,走着感觉十分硌脚,凸起来的石头到处都是,是因为他们穷人鞋底薄?可这个崎岖程度,赵老爷要想平稳走过,只能踩高跷。
“哎哟”陈达聪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不倒翁踩着两根细棍儿颠来倒去走路的样子,恨不得立马和明瞳闻君意分享他的想法,一不小心撞在了谁的后背上。
抬头一看,这瞎子有病吧!好狗不挡道,他杵在这当门神?张嘴要骂,感到袖子被轻扯了一下,旁边明瞳示意他绕过顾决往前看。我看得到只有这个瞎子,陈达聪悲愤的想,不如我来踩高跷算了,就没给矮子一点活路。
原来是前面的闻君意停下了,她也不嫌脖子酸,抬头一直盯着廊顶看,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呃...还是木头,就是这几根木头搭建的位置有些奇怪。两根木头横在中间,两根木头从中间穿过,有点像个“十”,但横的位置又太靠下了。木头搭在这里,既无美感,又不能顶梁,明瞳感叹有钱人的癖好真是无法理解。
“怎么了?这木头有什么好看的,赶紧走了,赵老爷还在等着...”陈达聪左右没看出个名堂,和明瞳对视一眼,明瞳也摇头表示自己没看出来。他估摸着闻君意从小就爱发呆,现在犯病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只好出言打断,还没等他说完
“这里搭建的有问题。”闻君意居然开口说话了,还不是前言不搭后语的那种。如果这个时候有才艺比赛比谁嘴巴大,陈达聪和明瞳一定勇夺魁首。可惜现在只能表演给瞎子看,闻君意也没管他两有多吃惊,又用剑柄敲了敲旁边的柱子示意他们,“不是一般的木材”说完就走,也没再和顾决同行。
“她刚刚说话了”恍惚间陈达聪问明瞳,明瞳也晕了“她又不是哑巴,一直都会说话。”
“哦哦,对,不是哑巴,会说...大爷的!闻二傻刚刚正常了,她还说这木头有问题”
陈达聪回过神,和明瞳一掰扯,从昨天到今天闻君意都没说过任何傻话,虽然明瞳极力辩解以前也没说过,只是反应不过来而已。那现在是怎么回事,她短短两句话就告诉他们回廊有问题,这是闻二傻?你要沈维来她都不认。
完了,不会顾决玩调虎离山,早就听说人贩子极擅长易容,他们面前的闻君意会不会是顾决同伙假扮?那她和陈达聪死了算了,回去也没脸见沈维。
顾决不管二人伤心欲绝,也向前走了,闻君意抬头之前,已经在他手上写了字,现在估计已经坐在宴席上等着他们了。陈达聪一看顾决走了,抓起明瞳跟着走,闻君意不对劲,他们一定要找她问清楚。
如赵论所说,赵老爷确实在尽头的凉亭设宴,相比朴素的回廊,凉亭称得上金碧辉煌,六角凉亭柱子依然用的是木头,但每面都挂着珠帘,每颗珠子用金线穿过,未防单调,珠子之间用七色玛瑙石磨成珠作为间隔,亭子每个角都挂着翡翠作的环,风吹过翠环叮当作响,由五颜六色的玉磨成瓦的形状攒尖作顶。陈达聪心酸的想,把他们整个村的家当掏出来不知能不能换一面珠帘,低头平复情绪,发现脚下是金砖。
陈达聪:...我要劫富济贫
坐在主位的赵老爷居然没有挺个大肚皮,镶金带玉,满身铜臭味。反而穿的十分朴素,看起来和书生也没什么差别,当然在他们知道这身衣服值十两黄金的时候就不这么想了。
人也长得十分清俊,没有林夫子的长须,整个人似乎叫赵公子更合适。即使看见明瞳和陈达聪比家里下人都还要下人的打扮也没有任何鄙夷,热切招呼晚到的两人坐下。
这让陈达聪那颗无处搁置的自尊心得到了一点安慰,虽然他自诩见过很多,但最多也就到山下的小镇了,最有钱的也不过顿顿吃肉。
真的到了这种地方,手脚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总是在闻自己身上有没有味道。不停的看周围人表情变换猜测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即使现在赵老爷心里讥笑,只要不表现出来,他都可以当作他是表面那样客气。
明瞳也是这么想的,进亭子看见坐在赵老爷旁边的闻君意和顾决,觉得她和陈达聪应该是传菜的,和他们坐在一起简直是自取其辱。
看着旁边脸色阴晴不定的陈达聪庆幸两人一起来了,这要一个人,尴尬就能让她坐立难安。
“昨夜有失远迎,赵某今日略备薄酒,特来请罪,还望几位仙君海涵。”
赵老爷看人都坐定,立即端起酒杯要请罪。把明瞳和陈达聪吓得立马站起来说不用,闻君意却一直坐着没什么表示,和顾决一起当瞎子。
旁边你推我拒丝毫不影响她发呆,明瞳他们觉得她奇怪,她也觉得自己奇怪。
从昨天踏入赵府的刹那,她脑子变得灵光了很多,虽然也没聪明到哪去。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以前她的脑子里像一个空箱子,进入赵府后就像有人往里面倒了一堆东西,先别管是糟粕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