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阿衡要的是清白周正的良家男子。”
一番话,说的是让在场的几位郎君都变了脸色。都是世家子里被捧着长大的,郭珩的话着实是落了他们的脸面,柳郎君恨道:“郭长风,你也与我们一般是风月楼里的常客,何必如此折辱人。”
“我虽风流与不羁,却也是你们能比的?”郭珩张狂自负,没有几个人能入了他的眼,若是被他承认的,便是入了他的保护圈了。
几人当然不服,却是不敢与他争吵。郭珩又冷言几句,将他们打发了。
晏衡随意坐着,自斟自饮,笑道:“长风何必把我将寻常女子般护着,他们敢打我主意,那我自然敢接他们的招。”
“知道你厉害,我只是瞧你受了求不得的情伤,怕你情伤空虚的时候,让他们钻了空子,放纵自己做了错事。”
郭珩将晏衡手中的酒夺了,招手让人将酒换了茶,又劝她:“少喝点,待会咱俩也上去打一场马球。”
正说着话,马场上忽然躁动起来,居然是徽帝带着陶贵妃与皇子公主而来,夷光也在。
楚瑜匆匆摆案接驾,诸世家王公起身迎驾。
徽帝并未落座,而是让楚瑜拿了秋游图来细赏。
徽帝看了许久,才道:“孤还记得,朕还是皇子时候,父皇曾带孤与诸位皇子一同去楚太傅家看此画。只是那时候,孤是父皇最不重视的皇子,只能在最外处远远看了一眼,只能记得父皇当时说过楚司马画中的曾祖是最像他印象中的模样。”
陶贵妃闻言,道:“难得陛下惦记了许久,楚家居然私藏了这般许久,而今居然还将陛下心心念念的秋游图当做马球的彩头。”
闻言,徽帝只淡淡看了一眼陶贵妃。
楚瑜听言立即跪下请罪:“微臣知罪。”
不仅楚瑜已经脸色发白,旁的众人也面色有异。整个大昭都知晓,陛下是何等的纵容陶贵妃,宫中贵妃一家独大,皇宫之中不敬她的后妃贵妃说杀便杀,不仅当年可以逼得嫡公主出宫避难,皇后也退至佛堂,朝堂上贵妃之子林臻素有贤明已经自称党派,而且诸位都知晓只等重病的太子薨了,皇子臻便是太子了。
“楚卿何罪之有啊。”徽帝难得的语气柔和,将楚瑜虚扶一把:“你父亲知晓我喜欢这幅秋游图,曾欲送我,是朕怕睹物思人未曾收下。而今,再看到这幅画卷,已经是别有滋味了。”
“陛下,”楚瑜听得此,面露感动之色:“臣虽未曾听父亲说过陛下与此画的渊源,却也听过曾祖作画时候的情形。彼时臣曾祖得遇明主,追随晋安圣主得以施展一身抱负,是何等的幸事,诸事得偿,心里感恩,才做下此画已铭记圣主恩德。臣近日整理父亲遗物,在父亲的旧物中无意瞧见此物,感念而今天下大定,百姓安居,吾等安乐,得遇明主。心中感怀,特意办下马球宴,愿与诸君共赏此画。”
徽帝抬手拍了拍楚瑜的肩膀,长叹:“你肖你父,是个好臣子。”
陶贵妃原本无动于衷的美艳面庞听此,才有了些波动,盯着楚瑜看了一会,又道:“陛下,既然是彩头,不若让几个孩子玩玩,冕儿和绾绾略通些马球,不若看看能否替陛下赢得了这幅画。”
徽帝点点头:“也可。”
陶冕与陶绾绾是陶贵妃娘家的子侄,缘此,也时长出入皇宫,深受陛下的宠爱。
晏衡见夷光站在诸皇子公主的最旁处,神色落寞,忍不住出声:“陛下,阿衡有话说。”
徽帝才看到晏衡,招招手让她过去,道:”阿衡丫头也在,过来孤身旁。来,有何话说啊?”
晏衡小跑过去,见了礼才道:“陛下,既然是为您赢彩头,自然是要公主皇子们都上场出力才是。我依稀记得,儿时在永州,天寒地冻时候,我曾随祖父戍边,祖父每每喝了酒与阿衡碎碎念,都说的是他一把年纪了都是为了我操劳,要我好好学本事,长大了要好好孝敬他,给他买酒喝。故而,阿衡也想,陛下不仅仅是庇护天下的君王,也是养育诸位公主皇子们的父亲,而今也是陛下的儿女们反哺的机会啊。”
徽帝听言,难得慈爱的巡视了一圈他的儿女们,点头道:“是啊,你们也都去玩玩儿吧。”
而后,徽帝又对着晏衡道:“阿衡也去。”
晏衡诧异惊喜抬头,她也能去?
徽帝见飒爽英气的晏衡露出呆萌可爱的表情,笑道:“冕儿和绾绾是雪柔的子侄,你祖父与孤算是过了命的兄弟,你也是我的子侄,也跟着去玩儿吧。”
晏衡心里高兴,如此她便可以和夷光一起赢得这场马球了。
忽然听郭珩也道:“陛下,我也要和诸位公主皇子一起打马球。”
未等徽帝允许,郭珩又道:“陛下,太后娘娘是我姨奶奶,按着族谱来看,我也是陛下的子侄。”
郭珩皮相长得好,肤白又五官俊美,他不张狂乖顺的时候,看着极顺眼。徽帝盯着看了会,问道:“你爹又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