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青荌回到房间,洗漱后躺在床上,等待魏盈的消息。
她想到自己三年前被魏盈从水中救起来的事情。
三年前,那时是罗程叛军被剿灭的第二个月。不知所踪的罗青荌出现在魏盈微服出巡经过的水域。她趴在一个水中的树木上,没有生机。最初魏盈以为这是一个民妇。
魏盈的近侍说她是罗青荌,魏盈却三天的之后,说她不是罗青荌。那自己到底是谁,来自哪里,又为什么在水里。以及,魏盈为什么如此坚信自己并非是真正的罗青荌,难道就因为自己的脾气秉性和比不上前朝皇后的才华,就可以断定不是?
魏盈不是这么不谨慎的人。
他有秘密,或者说是,他和罗青荌之间,有秘密。
她看向自己手腕上的胎记。若自己是罗青荌,这个胎记,就是最好的身份证明。若自己不是罗青荌,那魏盈与罗青荌之间必有秘密。
院落附近有脚步声,这个脚步声她很熟悉,是魏恒。
魏恒是魏盈最信任的人,此时他来应该是要与魏盈商量穆熊功的事情。
因为穆熊功的住处,也需要魏恒来确认。不到一个时辰,也不知道魏恒用了什么手段,竟然真的找到了穆熊功的位置。在惊讶之后,她也有几分的明了,魏恒掌控着整个京都,暗网密布,想要找一个人必然没有难处。况且,若是不好找,赤月也会派人给到他们位置。
她等待着消息。片刻后,魏恒的脚步声离开了小院。魏盈的近侍把他传唤道魏盈身边。魏盈在地图上,指了指位置:那是一个湖泊,湖泊中心有亭台楼阁。那是一户富农招待宾客的地方。据情报,那富农曾被穆熊功过命。
从魏盈那里拿着消息出来,她再次回到小院换夜行衣。却看到魏恒在门口等候。
他竟是没有走。
这是夏天的尾巴,天气炎热,却也带着几分的凉爽。屋子旁边的树被夏天的风吹的作响。魏恒就现在树下,拿着甜点对她招手。
罗青荌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了一起拜师学艺的时候。“执剑。”魏恒叫她,她收回思绪,却看到魏恒站在那里,背着手,刚才的一幕仅仅是思绪抽离的想象。
“王爷。”罗青荌向前,露出客气有礼的笑容,“王爷专门在这里等我,可是陛下有要紧的事情?”
“你我之间,除了公事,别的事情就不能谈了?”魏恒虽然是反问,但是嘴角的笑容让她觉得并无伤害。“我们之间可不仅仅是公对公。”
“师兄。”罗青荌想了想开口,调整了一下语态,柔和,“有事找我?”
魏恒笑着摇了摇头。自己的师妹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自己也不可能把话说的太明了。他抛开这个话题。
“你要执行任务的事情,我已经知晓。”魏恒抽出一把匕首,递给她,在罗青荌的诧异中,魏恒露出和煦的笑容,“这是前朝的罗青荌该有的匕首。那些叛贼想来认识,不管怎么样,都能助你一臂之力。或增加信任,或自保。”
罗青荌接下匕首,看了一眼,上面的蓝宝石折射着月亮的光芒。她对刀剑方面的制作颇有天分,这一看就是上好的东西。只是,她有些迟疑:“师兄,这匕首的来路可否告知?若是被人叛贼问起,我也好作答。”
魏恒想了想,作答:“告诉你也无妨的。罗程当初想要诱我为皇,以嫁女也条件。但母后早已与皇兄结盟,所以,为了稳住罗程,母后将此物给了罗程作为聘礼。此物是父皇赠与母亲的定情信物,所以,罗程死后,我便把此物取回,本想给母亲陪葬,但母亲与父皇葬在一处,这匕首便也没有了陪葬的必要了,我便收藏了此物。若是没有叛乱,此物应当在罗青荌的身上。”
他知晓,罗青荌身份未名,此次她执行任务,也是自己调查她身份的机会。但是一如从前,他有些希望,她是前朝的那位罗青荌。
若他是当年的罗青荌,两人的婚约,便是羁绊。
“可是,前朝的罗青荌曾是皇后,怎的与师兄有婚约?”她不解。
“前朝的罗青荌和当时的罗程,怎么会在乎这个。”魏恒笑了笑,“罗家从来不在意外人的眼光。”
婚姻这种东西,在罗氏看来,从来都是政治筹码。
刺客话中的罗氏,和魏恒话中的罗氏,是不一样的形象。是谁在说谎?
罗青荌收回思绪,弯了弯嘴角。
“多谢。”罗青荌收了匕首,“等到用完,必会物归原主。”魏恒没有说话,罗青荌想了想又问,“师兄,若是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即可。即便没有这个匕首,我也会尽我所能。”
魏恒笑:“我自然有你想做的事情,但是,我不想用东西来交换。”罗青荌凝视着魏恒明亮温和的目光。
罗青荌也猜出了几分,魏恒是想以她为突破口,从魏盈那里得到什么东西。但是,她相信魏恒的为人,他从来不是一个与别人为难的人。
就像当初,他对她说“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