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全部杀掉!漏一个我要你们所有人的命来补!”
“是!”
吃过晚饭,陆拾弋见王爷说好的飞鸽传书迟迟不到,以为是在路上耽误了,也没在意。
过了子时,一个偷摸出去喝酒的下人从后院回来,正看见一个信鸽飞进院子,落在陆拾弋的房门前踱步,就将鸽子一把捉住,取下腿上的字条。
哪知一不留神,鸽子挣脱开就像飞走,仆人赶紧将纸条揣在怀里去扑鸽子。
那鸽子受了惊吓,本就不喜生人接近,仆人粗鲁的举动过更是惹得它四处扑腾,一不小心掉进了池塘里,在水里扑腾,动静极大。
仆人大惊,赶忙去找网兜,等将鸽子捞起来的时候,它已完全不动了。
这仆人自知闯祸,干脆挖个坑将鸽子埋了,心想等有机会再挖出来吃,就收拾好东西,从后院离开了。
王爷的信到了第三天也没来,陆拾弋有些心不在焉,夏挽情看出他的样子,以为他是这几日累着了,抬手接过勺子,让他去后面歇一歇。
陆拾弋回到棚子里,接过仆人端来的淘米水。
“白天我不在府上的时候,你可有见过鸽子飞过?”
仆人这才想起三天前,自己弄死的那只信鸽可能是陆拾弋的,吓得哆嗦起来。
“没……没有。”
陆拾弋将碗里的水喝干,不在意的擦了擦嘴。
“没有就没有,你紧张什么?”
“小的、小的确实没有见过。”说着退后两步,转身就走。
“站住。”
陆拾弋站起来,走到仆人背后。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仆人双腿发抖,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纸条递给陆拾弋。
陆拾弋强忍住愤怒,接过字条展开来,上写道:
三天后正午三刻,城外罗刹寺有要事相商。
正是李怀安的字迹。
陆拾弋一把抓住仆人的衣领,眼里似有火光一般。
“这纸条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大概是三天前的子时……小的不是故意藏起来的,是那鸽子掉进水里淹死了,我埋完鸽子就把纸条这事儿忘了……陆先生我真不是故意的!”
三天前?那今天不就是邀约的日子?
陆拾弋一脚踢开仆人走出棚外,见天色已经将近巳时三刻,日头高照,他来不及思索,牵过近前的马翻身坐了上去,一夹马腹,朝罗刹寺狂奔而去。
李怀安在罗刹寺一直等到未时,都没见陆拾弋等人到来,他站起身,挥挥手让阿宿去准备马车。
“王爷不再等等了吗?”
“不等了,咱们放出去的信鸽这几日不知被射杀了多少,估计是被难民吃了也未可知,说不定陆先生根本就没有收到信。
走吧。”
说完正欲转身,却听得寺外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随后陆拾弋推开了寺庙的大门。
“陆某来迟,还请王爷恕罪。”
李怀安抬手将陆拾弋扶起。
“无妨,我约你来此处,是因为这座庙与我们正在调查之事有关。”
陆拾弋随即抬眼望去,这座庙里供奉着十二天之一的守护神,十罗刹女菩萨,她身披甲胄,手持弯刀,座下是一只通体雪白的雄狮。
“大多数寺庙供奉都是观世音、佛祖和其他神佛,供奉十罗刹女的,倒是第一次见。”
李怀安来到佛像前,单手负立,眼中是淡淡的讽刺。
“罗刹其实是佛教中,恶鬼的名字,他专食人肉,可上天入地,行走速度非常人可比。男罗刹样貌极丑,女罗刹则妖艳动人,遇之则丧,鲜有生者。”
说完,李怀安转过身,看着陆拾弋,目光如炬。
“所以这座罗刹寺,可以说是善与恶并存的寺庙。而这座寺庙,正是由崔力和沈豫上书皇帝,为纪念十六年前的某一件事而出资建造的。”
陆拾弋眉头一皱。
“何事?”
李怀安正欲开口,寺庙的大门却重新被一群人推开,原本守在门外的阿宿被扔了进来,捂着胸口倒在地上。
“来者何人?”
蒙面人并不回答,跃过阿宿就朝李怀安扑过来,陆拾弋立即拔出佩剑,与蒙面人打起来。
他身后越来越多的蒙面人从大门里、高墙上进了寺庙,李怀安也捡起阿宿的刀,被迫和蒙面人打在一起。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李怀安一改往日的沉稳,眉宇间多了一丝担忧。
“怕是中了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