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气冲冲地躲回了房里,疯狂叫骂了一通。
谢婉滢急忙拦住她:“娘亲,小心祖母听见了又要说您的不是了。”
柳依依一把扫掉桌子上的茶盏碗碟,大声骂道:“那老太婆已经抢了我的掌家之权,还能说什么不是。”
可仔细想想,她又不放心地到窗边四处望了望,放低了声音道:“你别唬我,那老太婆应当听不见吧。”
谢婉滢无奈道:“娘亲再大声些,只怕整个谢府都要听见了。”
柳依依急忙捂住了嘴,可心中汹涌的愤恨无处发泄,只能狠狠跺了跺脚,咬着帕子道:“原想着叫老爷见识到那死丫头的秉性粗鄙,好叫老爷就此将她赶走,没想到那老太婆乘机掺一脚反夺了我的掌家之权,真真是气死我了。唉,可怜我的儿,娘还没给你挣够嫁妆呢。”
谢婉滢也不由揪紧了衣袖,埋怨道:“我都同娘亲说了那阿晋蠢笨,不能成事,娘亲非要指派他去办这事,如今果然是办砸了。”
柳依依虽然懊恼,但还是要为自己辩解一句:“我怎么知道那厮这么不成器的……”
谢婉滢烦闷道:“娘亲还是先想想办法怎么再跟爹爹要回您的管家权吧。”
两人正盘算着,门外突然传来两声敲门声,把两人都惊的立刻噤了声。
只听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门外叫喊道:“娘,我回来了。”
柳依依当即喜笑颜开,脸上的郁色一扫而光,立刻起身开门把人迎了进来。
一个高瘦的男子跳到柳依依面前,手里献宝似地捧了棵鹅卵石,笑道:“娘,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柳依依上前亲热地揽了他的手臂进屋来:“光儿,你回来了。”
谢婉滢却是看他脚步不稳,满面通红,浑身酒气,有些不满道:“大哥又去喝酒了,这个时辰才回来,小心惹来爹爹的责罚。”
谢绍光转头瞪她:“怎么和哥哥说话呢。”
一旁的柳依依忙劝道:“不怪你妹妹,今日咱们在别处受了气,还在气头上呢。”
谢绍光顿时来了兴致,好奇道:“什么人能在家里给娘和妹妹气受?”
柳依依想起谢婉芝来心里又要冒火,哼声道:“还能是谁,不就是你爹非要接回来的那个死丫头。”
谢绍光仔细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脸上也一样露出了厌恶的神情:“原来是她呀。”
他不屑道:“我若是早些回来遇见了她保准要给她个几拳,我要看看那悍妇生的玩意儿能受得了我几拳。”
他洋洋自得地用力比划着自己的拳头,仿佛谢婉芝正站在他的面前成了他的木桩子,任他打骂。
“娘,你看我新学的螳螂拳。”
柳依依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拍着巴掌连声叫好。
得柳依依这样捧场,谢绍光舞得更加卖力,侧身一跃,横甩一捶,却听见“啊”的一声痛呼,刚刚掀帘子进到屋子里的谢祖德被他重重捶倒在地上。
柳依依和谢婉滢皆是惊呼一声,赶忙上前扶起谢祖德。
谢祖德扶着腰站起来,看见谢绍光就气不打一处来,推开身边的柳依依和谢婉滢上前去拽住谢绍光的衣领抬腿就要踹,却冷不丁牵扯到摔疼了的屁股,只能恨恨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谢绍光的鼻子大骂道:“逆子,你给我滚!”
谢绍光刚才要打人的气势全然不见,缩了脖子就灰溜溜地出了屋子。
柳依依忙闪身挡在谢祖德面前,拉住了他:“老爷,我给你揉揉伤处。”
眼看着柳依依已经把谢祖德扶到了床上,手就要摸上谢祖德的屁股了,谢婉滢也急忙退了出去。
柳依依边给谢祖德揉着屁股边打量着他的神色,等他露出了舒服的神情后,才嗔怪道:“你就会寻光儿的错处,别人的错处你一概都看不见。”
谢祖德不快道:“别人有什么错处?这逆子倒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你再不好好管束他,他迟早要给我惹出不知道多大的祸事来。”
柳依依却是不服气道:“光儿犯了什么错要严加管教?他可是一次就考过了解士的举子,以后是要做状元的,能给你们谢家光宗耀祖的。倒是你那个从乡下接来的丫头,才刚来一日就把家里惹得一团乱,哼,该管教的是她才对吧。”
谢祖德捂着屁股皱眉道:“你别以为我不晓得今天的事是怎么来得,你自管教好光儿就好,可别再招惹她了。”
柳依依撇撇嘴,不屑道:“她不过一个孤女,还能大过天去了……”
谢祖德厉声打断他:“什么孤女,你真当沈家没人了吗?你可别忘了,当初我怜惜你,沈氏才走我就把你扶正,为此我受了多少非议。那沈老国公的故交、部将到处嚷嚷要严查沈氏之死,若不是我卖了前头的那个宅子,拿了银钱四处打点,只怕我头顶的乌纱帽早没了,你当你还能这样安稳地坐在这里摔碗砸碟吗。”
“我早就和你说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