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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下篇(1 / 3)

轿帘似乎已经掀开了,雨后清风灌进来,带着一丝草香,脂粉味冲淡了不少。

赤色喜帕蒙在头上,透过一条窄缝,能瞧见裙摆下露出的尖尖红绣鞋,上头坠着的两只滚圆的南珠。

崔嬷嬷又催了一声,乔笙依旧未动,依礼等到第三声,才站起来,腰还半弯着,便觉脑袋撞上一只大手,哐得一声轻响,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撞在了轿顶上。

乔笙一晃神才明白过来,要不是这只手,撞轿顶的就是她的脑袋。

心里倏地软下去一块。

这只手并未停留多久,也没有立刻抽离,而是握在了她的小臂上,坚定、炽热,隔着薄薄一层衣料,都要把乔笙的呼吸烧乱了。

必要场合陪国公爷做戏。这句话可是她白纸黑字签在契书上的。

那么眼下,她就绝不能冷漠地拂开自己“夫君”的手。

乔笙就这么被唐阮扶着下了喜轿。

甫一站定,喜帕之下的窄缝里一只手伸了过来,攥着一段窄窄的红绸。

这只手修长有力,就那么悬在半空。

其实他完全可以拉过乔笙的手,将红绸塞过去,但他没有。

红绸尾端随风飞卷,这只手就那么挺在半空,近乎执拗地像是在等一个答案。

崔嬷嬷大概是想催促乔笙快些接了红绸,却在刚刚吐出一个字的时候,像被人威胁住了,陡然止了声。

乔笙想了想,“接”和“塞”是不一样的,前者代表着心甘情愿,后者就有点强迫的味道了。为了做戏给天下人看,这位唐国公还真是处处用心。

喜帕之下,乔笙苦笑了一下,接过了红绸。

接了红绸,哪怕只是“假夫妻”,但终究比旁人多了一份更为紧密的连结,往后的路两人就要并肩同行,算是再无反悔余地了。

可她的心里并未因此生出半分落寞与怅惘来。

莫名其妙地,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唐国公极尽温柔的撩拨,她先前因着“协议成婚”而生出的烦闷惆怅似乎也散去了不少,心头竟还隐隐生出一点期待来。

却是不知在期待些什么。

见乔笙接了红绸,崔嬷嬷高唱道:“新妇跨火盆,驱邪除祟,日子越过越红火!”

民间有传闻,说是新妇至阴,易邪气缠身。为了避免将这股邪气带入夫家,故而会在新婚日,用铜盆烧了檀木与艾叶驱邪。

有些人家唯恐新妇身上缠着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常把火盆里的火苗烧得高高的,烧着了裙摆也是常有的事,更别提烧伤的新妇了。

可越是这样,越被人视为大吉,那些个痛与苦,新妇只能新婚夜里自个儿往肚子里咽。

乔笙的左手攥紧了红绸,想着堂堂国公府,不至于偏见至此故意为难她。

刚向前走了一步,还没瞧见火盆,脚下突然一轻,肩头与膝弯一热,唐国公竟是将她轻轻松松横抱起来。手忙脚乱中,她紧紧攀住了他宽实的臂膀,心跳直接被搞得七上八下。

她几乎听得到自己如雷杂乱的心跳声。离得这样近,想必唐国公也能感受得到。

上方传来一声低笑,紧接着,是一个爽朗愉悦的声音,“既然是要红红火火过日子,这火盆本国公自然应当与夫人同跨才是。”

一个少年身影突然在乔笙的脑海里闪过。

同样的玩世不恭,同样的恣意轻狂,同样的漠视俗规。

此话一出,大约是谁都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国公爷竟亲自抱着新妇“除邪祟”,有道“于礼不合”的,有道“情投意合”的,观礼的男男女女争执不下,唐国公府前再度吵嚷起来。

隔着一张喜帕,乔笙仰头,呆呆“注视”着面前的那张脸,就听唐阮用只有他二人能听得到的声音说:“姐姐,帮我。”

周围吵得很,这四个字,却格外清晰。

乔笙也不知自己是如何与唐阮拜完的天地高堂,她的脑子里还乱糟糟的,就已经稀里糊涂地夫妻对拜完了。

就听有个小少年高嚷道:“入洞房入洞房!快点快点,阮兄,我可是等不及要看看嫂子的花容月貌了!”

有一妇人搭话:“瞧把太子殿下急得,国公爷还不快些叫咱们瞧瞧国公夫人,官家和皇后娘娘可还在宫里头听信儿呢!”

小少年又道:“可不是!要不是出宫不便,父皇母后早就来阮兄府上观礼了!”

众人簇拥着他们往歇云殿走。

乔笙思忖着,连太子殿下都来了,观礼的人里必然有不少高官权贵。

在江淮,阿阮极少开口向她要什么,眼下既然开口相求,必然是遇上了难事。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于情于理,她都不该推辞。

堂也拜了亲也成了,左右都走到这一步了,乔笙冷静下来,调顺了呼吸,打算顺其自然。便由唐阮以红绸牵引,踩着红毯,一路走向歇云殿。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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