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机间隙,白晓棠打开手机,信息如泉水般喷涌而出。她迅速点开他的头像,明知不可能有他的信息,但内心仍充满期待。
呵!果不其然,她自嘲一笑。
回复完林婉儿的信息后,她将手机揣进兜里,戴上帽子,闭目养神。
“这个人也太臭了。”
“像个乞丐,我们坐那边。”
她暗自发笑,确实!这个乞丐已经一个星期没洗澡了,兜里的电话突然震动起来。
“婉儿。”
“莎莎,这半个月你去哪儿了啊?急死我了。”
“我在山里拍摄,没有信号,今天就回去了。”
“几点到,我去接你。”
白晓棠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鬼样子,还是算了吧,“不用了,我打车回去。”
“那我晚上去接你,我们去参加个酒会。”
“不去了,我太累了。”
面对白晓棠的连番拒绝,林婉儿有点奇怪,她这是怎么了?必须亮出杀手锏了,“聂少坤组的酒会,全是美女,时光也去哦,不怕被抢走吗?”
她沉默了一会儿,“给我地址吧,去不去再说,我挂了,休息一会儿。”
广播传来登机通知,白晓棠仰天长叹一口气,拖着疲惫的身体向登机口走去。
回到家中,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冲洗三遍才闻不到汗臭味,总算像个人了,她裹着浴巾坐到沙发上,犹豫着要不要去酒会。
犹豫不到一分钟便决定要去,原因很简单——她想他了。
京城的季节变化迅疾如梭,从春末离去至今,已是盛夏时节。
今年的盛夏格外炎热,整个城市都被热浪笼罩。
白天,人们纷纷躲进空调房,寻求一丝凉爽;傍晚时分,人们纷纷涌出,老人们在树荫下乘凉聊天,而年轻人则躁动些,聚集在露天排挡撸着烤串,饮着冰啤。
后海两侧已经支起形形色色的路边摊,熙攘的人群和车辆使得道路拥堵不堪。前面的车像蜗牛一样,慢慢挪动。
“嗐!早些年,这地方晚上哪有人来啊。现如今,全是人,全是车,没个半小时,甭想过去。再遇上夹缝,塞车,且堵着喽!”司机师傅是个本地人,对后海的交通已经见怪不怪。
“师傅,麻烦靠边停车,我走过去吧。”白晓棠等不及了,酒会已经开始一个小时。
她今天穿着红色印花长裙,腰肢纤细,脚踝雪白,V领处春光一片。路过的男男女女无不回头驻足,不知这个落入凡间的仙子今日为谁乱了脚步。
终于到了,她站在酒吧门口调整呼吸,拿出镜子照了照,烈焰红唇大波浪,丝毫不比他身边的女人逊色。她“啪”的一下扣上镜子,挺起胸膛,雄赳赳气昂昂地推开大门。
灯光闪烁,音乐嘈杂,这里是一个自由而放纵的世界。
那是聂少坤?啧啧啧,真浪,衬衫扣都快开到肚脐了。她不禁摇头,继续张望,没见到林婉儿和杨肃,也没见到他。
一想到他,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其实他并没有多好,甚至在感情之事上有些过于肆意,但她就是难以割舍。
“莎莎?”远处的聂少坤朝她招手,“这儿。”
聂少坤见她不打算过来,便穿过人群来找她,他上下打量,一脸坏笑,“莎莎,你今天……真带劲儿!”
白晓棠懒得搭理这个浪荡子,“怎么就你自己啊,他们呢?”
“你是问光儿吧?喏,那呢。”
她顺着聂少坤手指的方向看去,穿越重重人群,在角落里看到他的身影。他正低着头,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出他的神情。身边的女子胸口半露,白皙的颈间戴着一条黑色蕾丝,蕾丝中央坠着一条极细的金色链条,垂至V领深处,让人浮想联翩。
白晓棠有些泄气,自己又输了。
“我带你去。”聂少坤拉起她的胳膊,朝时光的方向而去。
“光儿,莎莎找你。”聂少坤将白晓棠带到时光跟前,目光在二人之间游移,期待看一出好戏。
对上他漾着笑意的眸子,她笑了一下。
时光顿时收敛笑容,一言不发地低头喝酒,五官淹没在阴影中。
“莎莎,别站着啊,来,坐啊。”聂少坤把她按到时光旁边坐下,“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婉儿找你都要找疯了。”
“去拍摄了,没有信号。”说完,白晓棠斜睨了一眼时光,他嘴角挂着笑,弧度刚刚好,可惜不是对她。
聂少坤打了个响指,“嘿,你别看时光啊,看看我,是我和你聊天。”
白晓棠在心里暗骂:这个白痴。
“我们去那边,这儿太吵了。”时光拉着女子离开。
聂少坤怂恿她跟上去,但她仿佛长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没看到期待中的夺夫大战,聂少坤觉得索然无味,也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