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今天的天格外明媚,微风习习,不过分炎热的太阳晒的人懒洋洋的。
在紧迫的抢饭干饭战斗过后,同学们赶回教室且上完卫生间,终于有了五分钟的暂时喘口气的歇息时间。
我一般是第一个跑去吃饭的,因此总会不到十二点便回到教室落座。
而也就是快人一步,我得以见到云竹谙的新中式西装。
他解释下午要去别的学校参赛,这几天晚上都是去参与排练了,我却没有关注这些,只是出神的想着,他果然很适合正装。
那身西装上手工绣着两片竹叶,暗绿色纹路,随着他的走动而反着偏光,盘扣设计更具典雅,衬的他如同中世纪的贵公子,仙气儒雅而稚气未脱。
他被我盯的有些不自在,问我是不是哪里不合身。
我摇摇头,半天没憋出一句好话,是了,我好像已经忘记如何去正确的夸赞别人,一直以来被各种训斥包围的我,早已不习惯去发自内心的赞美。
云竹谙倒也没有在意我的表情,只是又细致的整理了衣领,抚平因为动作而泛起的轻微波澜。
随后他开始戴指甲,八个古筝指甲在他的指尖缠绕,他的手生的极好看,修长而又不失力量。
我实在不能再看下去,强制性低下头看着试卷,耳边是他与其他同学聊天的声音,平时三分钟略读完的阅读理解被我硬生生翻来覆去读了好久,要是有人来问这篇文讲了什么,我估计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转眼过去了十五分钟,同学们纷纷落座,好多人开始小声赞叹着云竹谙周身脱俗的气质。
班主任推门而进,云竹谙和他打了个照面,他点了下头表示知道,那一抹墨绿修竹便消失在后门。
我这才抬起头来,捕捉到转瞬即逝的背影。
下午有一节数学,还有两节物理,剩下是自习课。
上物化生的氛围及其压抑沉默,一个个原本青春靓丽的高中生成了行尸走肉,只有一两个对理科保有完全的热爱与激情的同学,在课上积极的回答问题,甚至下了课还孜孜不倦的询问老师。
我其实也在这一行列里,当然也受到了很多同学的私下抵制。
毕竟只要有人去应和老师,老师们讲课就会更加有动力,这也意味着拖堂或是加课。
第三节上物理,同学们早已被前两节数学物理吸干了精髓,有些同学好不容易撑到了这节,脑子也几乎不再转动,麻木的看着物理老师激昂的公式输出。
小木块、小球、传送带、电路连接……
“南歆雨,这道题你上来讲。”物理老师讲的有些累了,定睛一看又发现全班已经有三分之一的同学睡的不省人事,还有三分之一挣扎着抹清凉油掐大腿,努力不让打架的眼皮合上。
我是剩下的三分之一中的一员,当然这些同学也都处于班级的中上游水平,他们有着目标和计划,学习劲头也格外的足。
我突然被点到,倒也不惊讶,毕竟之前也经常是我来讲题。
我一手举着书,一手去拿物理老师递过来的粉笔,分条缕析的开始讲解我的解题思路。
我思维其实是比较跳脱的,一般不按标准答案来,但我的方法只要看懂了,做题的速度可以成倍的加快。
“首先我们需要先做受力分析。”
我总共说了这么一句话,剩下的全靠手写,不过我的板书并不工整。
物理老师撑着手,皱着眉,似乎在思考我的解题过程。
她问我这一步怎么出来的,我又详细的推导出这个省了步骤公式。
她貌似恍然大悟,又夸了我两句。
我倒是没什么感觉,我其实就是个喜欢偷懒的人,而偷懒也得偷的有技巧,这样就能找到解题的捷径,如果只是懒惰,那只能是一事无成。
只是当我放下粉笔,转身准备走下讲台的时候,班里传来阵阵惊叹。
我当然不会觉得是我解出题来他们对我的赞赏,只不过我一抬头,便看到从后门为了不打扰到同学而未敲门的云竹谙。
他好像是被老师专业的做了发型,还扑了层粉,更显得他明眸皓齿,却丝毫不显脂粉庸俗,有如被文人墨客雕饰一番而跃然纸上,锦上添花地增添了艺术鉴赏价值。
云竹谙也没料到自己为了降低存在感而从后门悄声进屋,还是被同学发现了去。
三分之一睡觉的同学中的女同学此刻精神抖擞,三分之一抹风凉油掐大腿仍未清醒的同学这时什么也不用了,东张西望地寻找着欢呼的来源。
刘筠曦看热闹不嫌事大,甚至还做起了气氛组,不着调的吹了个口哨。
顶级哥控刘墨羲在他哥特定“提示音”下,整理了一下刚刚趴在桌子上而有些凌乱的头发,凉凉的望了过去,霎时间刘筠曦惜命的转回了头。
物理老师也破天荒笑着调侃了一句:“你看看我在上面口干舌燥的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