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缓缓打开,沧越一袭白衣似雪,端坐其中,其飘然欲仙之姿令人叹为观止。虽然眼睛被轻纱绸带覆盖缠绕,只露出挺拔鼻梁和似笑非笑的唇,但已足够给人留出遐想的余地。
让宁怀薇当下只想起白居易那句诗——
犹抱琵琶半遮面。
同样的,那以布蒙眼的俊俏脸庞亦惊得现场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大家算是明白宁怀薇为何会死乞白赖地要缠着他,甚至有女子低声与身旁友人叹道,“要是跟他花前月下一晚的是我就好了。”
宁怀薇一怔,没料到事情发展竟比她想的还要成功,便顺理成章地提出要求,“奴家别无所求,只想相伴公子左右,一生一世。”
“当真?”沧越问道。
她点头:“当真。”
沧越勾动嘴角,缓缓启唇:“菖蒲,扶她到车上来。这地上凉,可在车内细细详谈。”
“是。”
仆人菖蒲虽对她没什么好脸色,但更不敢违抗主人命令,只得顺从地把跪在地上的宁怀薇扶起来。
见无戏可唱,围观路人终于四下散去。宁怀薇爽快起身,拍了拍膝上沾染的尘土,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马车。
车门再次关上,两人于狭小的厢内共处一室。
还未待沧越说些什么,宁怀薇大咧咧地往边上一坐,那脸颊分明还遗留着哭过后的泪痕,神情却已经与方才判若两人。
她笑得极为诡异。
下一刻,一把锋利匕首抵在沧越脖间。冰凉的刀刃贴于肌肤上,让人不寒而栗。
宁怀薇迅速凑到跟前,一双杏仁圆眼透着渗人的寒光,直勾勾地盯着沧越,用仅有她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冷笑道。
“明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还敢把我请进来……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