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到了进宫培训的时候。
今年京城适龄未婚的女子足足有七十多个,幸好叶梧和云梨善都因为身份分在一个宫内。
授课的嬷嬷很和善,叶梧和云梨善都没犯什么过错。
但就是总有太闲的人过来找事。
“哟,这绣的是鸟还是鸡啊,这种水平还敢参加选秀?”
正逢刺绣课,嬷嬷发布了任务后就离开,三柱香世间等待大家完成作品。
如今才堪过两柱香,就已经有人完成了,杜喜就是其中一位。
叶梧抬眼看了看身前阴阳怪气的女子,眉头紧锁,回头看看自己的刺绣,越看越像一只病怏怏的鸡。自己不禁“扑哧”一笑。
“你的想象力够丰富嘛,我都看不出来我竟绣了只鸡。”
“重要的是鸡吗,是有没有参加选秀的水平。”
“谁要求参加选秀对刺绣有要求啊,要是有的话我们还学这个干嘛?”
云梨善一边处理自己的色彩,一边反击道。
杜喜一时对不上来,脸色涨得通红。
忽而想到什么似的,舒气一笑:“对刺绣没要求,可是这名声,你们俩也好不到那里去吧。”
“听闻前几天,你们还装病去三皇子府,谁不知道你们的心思,真是不知廉耻。”
“有些人想去还去不了呢。”
“三皇子,我真是祝贺你早早被三皇爷相中,好好享福。”
杜喜嘲讽的语气和表情就挂在脸上,恍若在看一个笑话。
但眼前的叶梧只是埋头绣着自己的刺绣,仿佛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杜喜自觉无趣,倒也趾高气昂地离开。
云梨善弄好了自己的,就过来看看叶梧弄得怎么样。
叶梧对刺绣并无兴趣和天赋,在学女红时就极其痛苦,如今这鸟儿绣得也是丑陋不堪,她反而觉得刚好。
“梨善,听到没,咱们这名声还更加一笔,是不是落选的机会就更大了。”
“当然当然,我就希望杜喜这个大嘴巴到处传开来,三皇子母妃听说是个势利的人儿,我们这样的身份,她应该万万是看不上的。”
两人皆是满意的点点头,“也不是这杜喜吃错了什么药,突然就跟我们作对。”
“我之前听说在三皇子出那档子事之前,她可是一直仰慕着三皇子呢。”
“怪不得。”
三柱香时间快到了,嬷嬷从屋内走出巡查检验各位的成果。
在经过叶梧的时候,默默在本子上落下跟别人明显不一致的笔画——绣工有待加强。
两人作伴在这枯燥乏味的训练日子中倒也苦中作乐,还能偷偷与六皇子见面时每次都互诉衷肠——比惨。
三人都倒数着死神的到来。
春季还未过去,三皇子就带着六皇子回军去了,虽说特意选在离京城仅有百十公里有余的军区,但一趟也少则五六天,更是由于靠近京城,锻炼强度不亚于边疆的军区,三人践行时哭作一团。
转眼就到了六月份的选秀。
叶梧早早穿戴整齐与云梨善相聚于宫门前。
“叶梧你今日穿的怎这般朴素,就不怕皇上怪罪?”
云梨善虽说没有细心准备,但好歹也穿上新裁的当下流行的款式,只是颜色没有那么鲜艳罢了。而叶梧则是将去年她庆生时穿的衣服套上了,虽说颜色喜庆,但款式和纹绣一看就是京城去年流行的款式。
“害别说了,我娘记错了日子,昨日刚命人再次拿那新衣裙去洗,结果丫鬟烘干时不小心弄破了个大洞,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平日穿的都是素的,这只能翻出去年的来穿了。”
叶梧瘪瘪嘴,这衣服从柜子里刚拿出来,还有股驱虫丸的味道,旁人闻不到,自己倒被熏得头晕。
轩呈殿上,太后和皇后皆正装在上座,两侧分别是各妃子及皇子,各王妃及世子。
叶梧进殿时一眼扫了过去,发现世子那边确实有不少熟悉的面孔,心里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不过,三皇子似乎不在其中。
六人排成一列,一旁的嬷嬷一念到谁的名字就出列,各位未来婆婆就会细细跟人对着自己的桌上的本子端详,时而跟自己的儿子商量,时而在本子上勾勾画画。
这简直比菜市场上还挑挑拣拣,她们是粪便和猪食培养的菜还是家禽?这该死的君主□□惯的!只可惜人在天子脚下,敢怒不敢言,叶梧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
“从五品吏部郎中叶连匡之女叶梧,年十八。”
听到自己名字,叶梧往前踏了一步出列。
在场很是寂静,明显少了前几位出列都会齐齐想起刷刷的翻页声音,叶梧余光稍微瞄了一下四周,只见几位夫人都是皱着眉头看着第一页,又看看她。更有甚者发出轻叹声。
不是就你儿子那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