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水里的女人也被人招呼着拉上岸,湿淋淋的一片,脏了这么一片上好的青瓦石。
容之烈将人带上了岸,瞥了一眼红色。
骨节分明的手指递上白色绣花手帕。
穆慈与顿眸而望,接过,“谢谢。”
容之烈放下穆慈与的手,对上岸的那女人厉色相对,穆慈与轻轻擦着脸上的水珠,没碰那块血迹,声音不轻不重,却是难得的稳重,大致的意思也就是指责。
女人百口莫辩,哑口无言:“之烈,你这话什么意思?是...是她先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她都那么大的人了,尊重人会不会?”
还是觉得自己没有错,话里话外都在竭力推卸责任,不关自己的事。
“那你就想拿石头砸人?这就是你的教养?”
要是一个不注意,石头砸到脑袋,后果不堪设想。
这么幼稚的举动,她也能做的出来。
容之烈觉得这种蠢人不知道是怎样长大的。
他一口一个指责,女人恶狠地剜了一眼穆慈与,她还是不甘心:“果然有人生,没人教养。”
她的身份对于大多数人来讲是心知肚明,但不宣于口。
不是不能讲,是明事理的人早就置身事外,绝对不会沾这一片浑浊不清的水。
再说,除去她是容家不明不白的女儿。
她的姓氏就已经足够让人避而远之了。
没想到今天,这么快就有人“自荐”,当众惹事呢。
这种话说出来,无形之中莫名的神色也随之而来。
话几乎刚落尾音,众人还没从女人的无知言论出拨出神思。
就听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
这一巴掌,听的人不光心震也目惊。
穆慈与擦拭的动作瞬间停住,容之耀环抱双臂,眉稍低几分,靠在精雕细琢的白花墙面上。
池塘潺潺流美之声还无忌惮的作着声,风携着它一块上岸,轻碰翠绿,轻扶眉眼而起色,一丝不苟,安安稳稳垂在胸膛上的领带,跟着一起热闹,飘了飘。
黑色丝质最接近心脏的位置,那洁雅又深沉的纹路镌着一朵花,微微荡漾的时候,仿佛会说话。
杨濯汜深吸一口气,看着那女人,目不斜视中尽是无言与怒。
杨青还站在凉亭中,她觉得所有的事都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与秘籍,听到那声响,她心中更是感觉到了对面带来的凉意。
女人懵然的捂着脸,耳朵一阵轰鸣,一脸不可置信。
容之烈眉眼阴沉:“有完没完?”字里行间的怒意扬度众人心领神会。
人的懒野不是自产而成,看的人却是浑然天成。
容之烈的随性与散漫不是风流浪子那一派,他的散与懒总是把控在自己的手中,旁人来猜根本就猜不明白。
他拿捏的很好,上一秒能与你平声言论,下一秒就能让你颜面尽失。
容之烈没打领带,穿着深色的衬衫,领口的扣子也结了,那隐隐约约的肌肉胸膛也是最能勾人的手段,他眉目是清秀的,但五官立体深邃,又生的一双深情款款的桃花眼,总是让人恍惚,分不清真实与伪造。
声音可以辩解一切,也可以辨别一切。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他压着的声线,仿佛将女人逼到了悬崖边上,沉傲的身姿与睥睨的眼神一步步的逼着她。
“羞辱与贬低他人来获得兴奋,来获得优越感,很好玩吗?”
他步步紧逼,她退无可退。
巨石挡住了她想要逃跑的心,她无处可逃。
看着发愣的她,容之烈语气越发不顾及:“你算个什么东西?”
还敢耀武扬威的作弄到他的头上?
最后一句话女人很明显的被羞辱,狼狈的妆容撕开最真实的嘴脸。
“我说错了吗?你激动什么?她不就是个有人生没人养的私生女吗?”
她仍坚定的认为自己没有做错。
她即使是坠落悬崖,也要拉着人一起。
容之烈眉心突跳,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她还真是油盐不进。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穆慈与却蓦然回头,重复她带来的羞辱:“有人生?没人养?”
视线都猝不及防的落在她的身上。
女人对视上她的回眸,不知道是在池边湿身冷的,还是怎么的。
疼痛的外皮连着牙齿一块打了一个哆嗦。
生硬的底气不足,她还是要说:“你就说我说的对不对。”
她敢不敢承认?
那捂在脸上的嫩白手指随着眼中直视的变化而动了动。
那银白的手镯在耀眼的光辉下,像月亮女神的白纱,朦胧又静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