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曲随着名角儿的一言一行而转变,火光灯影中,女演员含羞拂袖遮半面,身后布置的一座座仙山楼阁,如身临仙境,水袖衫在纤纤玉指手中生动飘转,婉转戏曲转悠悲哀,水袖一甩,水波流转万顷忧伤。
穆慈与觉得这个剧情她好像在哪里看过,不过想不起来,只觉得熟悉。
一曲差不多唱了半个多小时,刚好她也坐不住,左边的小辈们纷纷沿着竹林小道离开。
一群小辈们还在絮叨:“真不知道奶奶这规矩什么时候能改,还非得听一场。”
杨老太太喜欢热闹,先前说过年轻的小辈们只要好好的听完一场戏曲,就可以自行去玩了。
每次听完,都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走了,这规矩就跟个散沙似的,没有规矩。很多人觉得多次一举。
“就属你沉不住气。”
每次一到快要结束的时候,翘着的二郎腿马上放下,准备好就要走。
听着他们争言道语,纵有林园风声起,穆慈与忽感脑袋都要大了,糊里糊涂的听完戏,她觉得这地方也没有什么好待,该看的都已经看过了,而且一目了然。
此时此刻,密密麻麻的陌生人一大片,如夏日飘雪,两种感觉紧紧纠缠在一块。
穆慈与拿着手机。
浩浩荡荡地一群人往前走着,穆慈与在末尾端,拿着手机就要拨通电话,但是有一个电话恰好占线进来。
她停下脚步,看着熟悉的电话号码,淡静的目光游移一顺。
手机一直震动,如烫手的山芋一样,只直直盯着,没有接。
最先发现穆慈与没跟上的是秋景归,他低沉着声提醒:“你带来的,不好好顾着?”
容之烈先是楞,后是转身,发现身后没有人跟上来。
杨濯汜回望身后,穆慈与还在出入广场的那片竹林里。
“唉,还真是,之烈,你赶紧去,别迷路了。”
容之烈三两步迈过去,名字还没有叫出口。
已经有人在叫她了:“阿与...”
穆慈与将手机攥在掌心,顷刻抬眸而望。
容之烈看着她的眼,顺着延去,一个与他差不多大的男人立于远方,他缓缓而来,穆慈与似乎失了神。
容之烈走过去,“在这儿做什么?”
穆慈榆未回答,而是回了那个男人:“你怎么在这儿?”
“我也没有想到你在这儿。”男人笑了下。
穆慈与觉得碍眼,撇开目,对着容之烈说:“走吧...”
容之烈的懒散劲并不是浑然天成,而是时隐时现,收敛的游刃有余,桃花眼瞟了一下男人的面容,
“走吧!”
男人推了推眼镜,光滑的镜片后面藏着几不可查的淡笑,望着那两道背影,跟了上去。
“你认识他?”
容之烈低身询问她,口吻明显是他也不认识。
穆慈与还是没有回答。
见到两人终于跟上来了,杨濯汜从石凳上站起来,笑道:“妹妹可得要跟紧点,这儿很容易迷路的。”
话虽然有些随性,但总归是坦然,没有什么恶意。
“唉...妹妹...”
“妹妹...”
两道嗓音同时响起。
前者是藏不住的询问。
后者是稳稳的淡然。
沉默不语的秋景归,还有其他两人都抬头。
唯有穆慈与没有转身。
“我们也有好几年没见了,怎么现在一见到我就要走?”
说的不明不白,听得人也是迷迷糊糊的。
怎么又来了个叫妹妹的,还叫的这么莫名奇怪。
杨濯汜没见过他,只觉得有些脸熟,“你是哪位?”
戴着眼镜的男人不紧不慢的抬起下巴,“不如你问问她?”
“你认识他?”容之烈又重复了一遍刚刚未得到答案的问题。
“总共见了两次。”穆慈与转身,对视着那人的眼睛,“算不上认识...”
“就见了两次,那就算萍水相逢。”容之烈不管他们认不认识,直接说:“我们走。”
他很不喜欢那个男人的目光,穿透厚实的刺人眼目。
“阿与...这周回家一趟吧!”
“阿与,这是你二舅舅家的小儿子。”穆慈与见到比她年长几岁的少年,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穆慈与不爱说话,也没搭理。
听说他要在这儿住了一了月。
穆慈与住了一晚上,准备走时,那个女人又冲了出来,拿着锋利的瓷具,干净的眸子染了凶狠,向着她刺了过来。
鲜血沿着伤口,一直流,她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原地,看着她被人安抚,被人抱走。
“裙子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