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又递来手帕,见她不动,又弯着身子,脸上是温和的笑容,用着最轻的语气说着最刺人心骨的话:“没想到姑姑生下来了一个天生的小疯子。”
不爱哭,不爱笑,犹如布偶死气沉沉。
“咚”
池水里,一大把鱼饲料全部撒入水中,鱼儿争先恐后,饥不择食的,把清澈的池塘染成乌泱泱的一片。
周围一片笑声,淡然的眸里有聚焦,穆慈与手里还拿着装鱼饲料的铜钵。
她又失了神,鱼饲料已经所剩无几了。
“妹妹这是怎么了?”杨青与她亲切,坐到她身边,像个大姐姐一样,善诱她:“这鱼饲料要慢慢地撒,鱼儿才能细嚼慢咽,慢慢品尝。”
这话开始听没什么问题,听完又觉得不对,她这是话里话外都在嘲讽穆慈与粗鲁呢?
与她交好的几个女人,偷着笑说道:“杨青,听说这穆妹妹从小在国外长大,自然不太懂国内的规矩。”
现在又在说穆慈与把国外的陋习带到国内,隐喻就是她没人教养。
穆慈与慢悠悠的起身,把手中的东西放到桌案上,看着靠在红木栏杆上的女人,“我竟不知道出生世家的杨小姐,居然也会表里不一?”
非要和她打官腔是吧?
穆慈与本来都快忘记了这种调调,既然这么喜欢玩,就陪着她们多说几个。
杨青温柔的面容一下子降了几个度,但还是要保持微笑,“我不明白,慈与妹妹这是什么意思?”
即使明白也要揣着装不明白,看来这位杨小姐从小学的东西还不够全,“这是国语,不是英语,不用翻译,杨小姐。”
“噗呲”不知道是哪一个没厚道的笑出声。
和穆慈与比装文化,穆慈与比你还会装。
嘲讽她不懂英文,没文化呢?
杨青脸瞬间就僵了,穆慈与转身,那几个女的就堵住她的路:“杨青,她不过一个私生女,居然出言不逊。”
意思就是煽动杨青,鼓舞杨青,绝对不能忍!
“算了...是个小妹妹,算了...”杨青大度的说出这话,颇为她着想。
原本还算平和的眼冷了几分,对着眼前一帮女的说:“让开!”
“你们这是做什么?还不快让开?”杨青比穆慈与还要着急,站起身对着几个人呵斥。
几个女的使了一下眼神,慢慢地让出位。
走出凉亭,还需要走过水里的方块石,穆慈与在前面走着,后面的人阴阳怪气:“这鱼都吃饱了,我们也走吧!”
池水沿着石缝儿流,发出清脆的响声,方石常年浸泡在水中,会有人来清理,但是每天的流水数量够多,石快早就被浸湿了,又细小的海藻物很正常,就是要注意脚下,不然一不小心...突感后面有人扑来,
穆慈与微微侧头,那女的脸比脖子还白,跟鬼似的,伸出双手想要推她。
穆慈与穿着平底鞋,她穿着高跟。
所以踏上另一边的石头,那女人手里落了空,身心不稳,就朝着另一旁的潺潺水流倒去。
“啊啊啊啊。”
倒在大小不一的碎石上,全身上下都沾了水,池水清的见底,不过有些人的心却是黑的。
“什么声音?”秋景归几人回来,就待在屋里。
院里聚集了一群年轻人在喂池塘中的鱼,他们没这个闲情,就一直坐着。
听到扬来的惨叫声,坐在窗户上打游戏的容之耀赶忙转头,因为院子的墙角稍稍遮住了一点视线。
他跳下窗台,往前走了几步观望,看不到亭子,但是刚好可以看见那一步步通往这里的水中台阶,看着池塘中央,静默了几秒,笑出声。
“哥,你们快去看”
“怎么了?”
红日布满淡薄的云层,彩云滚滚,最顶端的热意还是步步跟随,眼里白茫茫地静笑慢慢的与奔腾入耸峰的彩光一样溢人。
居高临下的目光没有攻击之意,但更像是她生来就存在于苍穹之上,且还是明亮的不可耀眼的存在。
本来是要推穆慈与下水的,但是白花花的池水不停地涌在她身上...
“你个贱人——”
容之烈和秋景归从院子里一路小跑而来,走在转角处,刚好可以将池塘里的一切一览无遗。
斜风裹着清爽,尽情的打在柔白的衬衫上,一改从前,眉眼变得清霜,又翩和,又沉寒。
“小心——”提醒还是晚来了些入耳骨,等迟缓反应了几秒时...
微微偏头的时候,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飞腾在斑驳的碎碎飘层中,还有些许冰凉的清澈水色与清莲般的侧脸擦拭而过。
石块常年泡在水里,早已经自己打磨出了尖锐的一角,轻轻一割,又打到了左耳,石头掉了下来。
沉静死声弥漫在清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