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起来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
把门完全拉开,高大的身子越过穆慈与,去了旁边的客厅。
少年又一个人对着黑暗的夜色,揉了揉膝盖又继续跪着。
楼下容之烈随便吃了点,坐着电梯到四楼,正想回自己的房间,又转了一个方向...
他敲了两下门,随后推门而进。
坐在窗边的女人慢慢抬眼看身后的来人。
“听说老三又跪着?”
容之烈走到她身边:“老头子生气了。”
当然要跪。
容之婵没什么感情笑了下:“长不大的孩子。”
也是个不长记性的孩子。
“那小姑娘也像老三这样吗?”这样单纯。
容之烈忽的看着她的侧脸,插在口袋里的手指摩挲了下。
容之婵见他没有回答,转眸。
姐弟两个对视一眼,容之烈双手环抱,懒散的靠在墙上,低低一笑:“看不懂...”
容之耀确实是个没心眼的,叫他跪着反思,夜色越来越暗,打了一个哈欠,昏重的眼皮即将合上时。
响烈的争吵声惊的他眼皮一颤。
扶着沙发他回头一看。
在书房的两人不知道讲了什么,穆慈与生气的走出来了,就站在走廊,容之耀只看到墙边上的倒影,容父拉着她的手:“慈与,爸爸只想你长...”
女孩儿的声音透着凉薄的可笑:“那你告诉我,你信吗?你信我吗?你根本就不信,否则也不会拿着这些东西来安抚我。”
容父有言说不出:“我...”
“别做这些徒劳无功的东西。”有些东西一旦认定,一辈子都无法挣脱,只能逆来顺受。
她不曾求安稳,是因为不相信任何人和物。
穆慈与一点点挣脱他的手,眼底坠着晶莹的泪珠,“我认命了,真的认命了。”
容之耀听着这话,心不自觉的沉了一下。
她不想负隅顽抗了,当着容父的面。
这个决定,犹如割他的心。
穆慈与真的很不喜欢身边人总是委曲求全,总是为了她丢失自己的颜面,丢失自己的信仰。
“嘭。”
从电梯出来的佣人和从楼梯上来的穆慈与相撞在一起。
穆慈与的书包掉在了地上,佣人手里的花与瓶掉在洁白的地板上,精美的瓶子破碎的躺在那儿,娇艳的花儿摔了一下,美感都减少了。
佣人顿时手足无措:“二小姐...我...”
她的眉梢有些忧伤,眼尾有些红。
穆慈与静看了好一会儿,直接蹲下来,裙摆呈花状,盖住了冰冷的地板。
拿起一个破碎的瓷片,她笑,一下子捏紧。
佣人又是一阵惊呼:“二小姐,你的手...”
娇艳再染深一个度,真的很好看。
也真的很令人羡慕。
清晨起来,听着佣人一言一语,“二小姐直接捏的,然后那个血流到了花儿身上。”
容之烈问她:“花儿去哪了?”
“二小姐说扔掉...”
怪不得他昨晚从容之婵房间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看到,只看到佣人在打扫。
容父愁容满面,揉了揉眼睛,忍着一股气,看起来昨晚并没有休息好。
容之耀顶着腿痛走到一楼,就听到容父拍案厉训:“你们怎么照顾人的?受伤了不知道通知我吗?受伤不知道找人为她包扎吗?留你们在容家是干什么的?摆设吗?”
一连好几个疑问脱口而出。
容家上下很少看到容父发怒,即使生气也是喜怒不形于色,他始终都保持着年轻的翩翩风度。
从来就没有见过像今天这样怒色满面。
所有人都愣住了。
容之烈倦怠的眼尾轻动,眼眸因容父的话而思...
“不是说过了吗?二小姐身子弱,我之前叮嘱过的你们谁放在心上?”
在穆慈与回来之前,他千叮咛万嘱咐,什么都要依着她,一切都要为她着想。
想的,做的,总是与最初的想法背道而驰。
受伤的总是那姑娘,不负责任,尽不到责任的总是容父。
他看着穆慈与,每每都会陷入一种窒息感。
无能为力的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