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啊。不,应该说我从来就没对你放心过。但抽签的结果是命运决定的……如果违抗,会招来噩运的吧。”
玛丽眨眨眼,伸手去够阿马德乌斯的头顶:“阿马德乌斯,要跟大家好好相处哦,毕竟你是那种很容易被朋友误解的人啦。”
“啊啊,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啦。不过,你的宝具还能用来逃命,贞德也是有着极强守护能力的从者,艾丝翠德的虚数魔术也能够抵挡伤害。不如说,我们这边才更令人不安……”
“你这么说可不对了。”艾丝翠德正在和玛修交代物资详情,听到这句话当即不乐意了,扭头反驳,“玛修在守护方面也是毫不逊色的,不然我才不会舍得让她跟我分开,去你们那组补上守护的空缺。”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们这里还有齐格飞这个伤员。”阿马德乌斯连忙做澄清,在齐格飞“拖了后腿真是非常对不起……”的抱歉声中重新望向玛丽,“话说,玛丽。”
玛丽抬眼望向阿马德乌斯的眼睛,露出一些带着微妙兴奋的表情等待下文。
艺术家停滞几秒,只是摇头:“不,没什么,路上小心。可别因为肚子饿就跑去找点心店哦。”
“……干嘛啦!我还以为你又要向我求婚,害得我心脏怦怦乱跳!”少女气呼呼地跺了下脚,跑到艾丝翠德身后满脸愤愤不平。
猝不及防的阿马德乌斯:“等等?你为什么挑这种时候提这事啊!”
“求婚……吗?咦?”玛修后知后觉,下意识求证般地望向艾丝翠德,“阿马德乌斯先生向玛丽小姐?”
罗曼看不到现场的情况,自动担任起解说工作:“玛修你不知道吗?这事挺出名的。杵在那里的Mr.阿马德乌斯在六岁时,曾向当时七岁的玛丽求过婚。”
王后从艾丝翠德的身后探出头,作为当事人之一,绘声绘色描述起当时的场景:“对哦。当时我见他摔倒,就伸手去拉他,结果他就两眼灿灿生辉地盯着我看。”
她清了清嗓子,模仿着当时神童的腔调:“谢谢你,美丽的人儿。我的名字叫阿马德乌斯。若像您这样美丽的人还没有订下婚约的话,能允许我第一个向您求婚吗?
“他是这么对我说的!打从出生以来,那还是我第一次那么心如鹿撞呢!”
阿马德乌斯脸都绿了,被黑历史当众处刑的艺术家整个人仿佛灰暗下来:“没想到这事竟然流传到后世……简直就是噩梦……”
罪魁祸首依旧骄傲地在分享:“哦呵呵,这是当然的。我可是兴高采烈地到处宣扬呢!”
“原来是因为你! 原来是因为你吗!你不是拒绝了吗! 何等魔性的女人!”
“诶,那也没办法啊。谁让我不能自己决定订婚的对象呢。而且——你很清楚我之后经历的人生吧?我当时的决定是正确的。还好我拒绝了。”王后竖起食指抵在唇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这么说着,“正因如此,你才能作为音乐家受到众人的爱戴。正因如此,我才会背负着愚蠢王后的恶名迎接死亡。”
艾丝翠德没有回头,安静听玛丽自顾自地说话,而玛修看到了玛丽眼中闪烁的光。
“没办法,这都是没有办法的啊,谁让我一直都沉浸在恋爱的美梦中呢。我一定是深爱着法兰西这个国家。无法爱某个人,只能爱整个国家。”她的身体隐隐颤抖,真实情绪被上扬的音调遮掩,“正因为我就是如此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才会像那样,被自己的国民亲手送上断头台。”
贞德第一次听说玛丽的故事,联想到了些什么,脸色微微发白:“玛丽……”
艾丝翠德垂下眼睑,依旧保持沉默,听着从者们的交谈。
面对和认知有出入的历史,艾丝翠德向来秉持多听少说的原则。毕竟——在她认知中的玛丽皇后或许不能算是什么“爱国”。将国家拖入负债深渊的以挥霍无度闻名的王后、向母国秘密传递军事情报的叛国王后……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些头衔中也许有捏造和夸大的成分,但大部分理应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但艾丝翠德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会说。往事不可追,眼下的从者和同伴才是她需要用眼睛亲自判断的存在。
“出发吧。”在从者们互相道别之后,御主只是这么嘱咐着,“玛修,记得保持定时联络。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一定一定不要逞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