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食会刺激大脑分泌多巴胺,从而缓解焦虑。
捧着温暖的,加足了蜂蜜的热茶,艾丝翠德长长吐出一口气,将自己埋进毛绒绒的薄毯里。
“……吃饱了。真没想到所长还偷偷藏了干果,我再次对您的周全考虑感到惊讶。”玛修这么说道,目光落在艾丝翠德身上,“前辈,事实上我并不赞成您只饮用了蜂蜜茶的行为,作为人类,对碳水的补充是必须的,它们能够提供比单纯糖分更久的能量支撑。”
“……我现在没什么胃口。”艾丝翠德放下茶杯,“如果都吃完了的话……我认为有必要在面对决战之前交换情报。”并没有给其他人发言的时间,她望向奥尔加玛丽,“所长,迦勒底亚斯一片通红,像是被火焰侵染的情况,您有什么头绪吗。”
奥尔加玛丽刚想斥责,但在看清艾丝翠德的表情不似作伪后骤然失语,过了片刻才很不情愿地摇头:“人类文明灯火是纯蓝的,即使是之前的反应消失,也绝不是不祥的鲜红。”
言下之意是她也不知道。但显然,这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推测没错的话……迦勒底外面可能已经没有人了。”艾丝翠德的唇色有些泛白,面上依旧是平静自持的模样,“在灵子转移开始后魔术协会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对迦勒底放松关注,应该恰恰相反才是。
“在进入特异点F后我才有这种实感……就像冬木市里,人类痕迹荡然无存,只有永不熄灭的火焰。这是其一。
“老师已经向诸葛先生求证,从英灵座看来,地球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成为御主的人类。不考虑灵子转移适性,单纯以人口体量计算,在平均每秒诞生4.3人的地球上这是绝不可能存在的事件。这为其二。”
“你到底想说什么?”奥尔加玛丽豁然起身,死死盯着艾丝翠德的眼睛高声质问。
“所长,你心里应该也有答案吧。”在场的,最后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活着的人类轻声,“管制室那样大的爆炸,连灵子转移筐体内的各位都受到重伤……”
“和雷夫教授同处爆炸中心,并且一直被确定没有灵子转移适性的您,为什么会在这里。”她说。
这场谈话最终不欢而散,尤其是艾丝翠德尖锐指出,就差直接明说“他是犯人”的雷夫的不合理行动后。
越过毫不知情的奥尔加玛丽要求罗曼赶往管制室,并“恰好”在医务室到管制室所需用时后发生足够撼动大半个迦勒底的爆炸。
“人为的爆炸却唯独避开迦勒底亚斯与示巴,这合理吗?”
或许可以用巧合来解释,但哥谭的蝙蝠们从不相信这么多重叠的巧合只是偶然,他们习惯用阴谋来推断事件,并且这推测总是对的。
奥尔加玛丽拒绝接受艾丝翠德的判断,但后者不在乎。她经过权衡利弊依旧决定对奥尔加玛丽说这件事,本就不是为了让她相信自己,而是种下一颗“种子”。哪怕是一瞬间的动摇和犹豫也好,这都有可能成为转瞬即逝的契机。
击退来袭的魔物,一行人沉默着径直前往最终的决战之地。
因为艾丝翠德的指示,埃尔梅罗二世以灵子化的姿态隐匿起来。山崖之上,白发黑甲的女性审视地凝视Caster与迦勒底一行。
“女性。”艾丝翠德略微挑眉,在她世界的亚瑟王可绝对是男性。但没有打断其他人的交谈,她只是毫不避讳地抬头和那位王对上视线。
“——还真是个有趣的从者。”在Caster喋喋不休的时候,Saber忽然开口。
像是被按下什么静音键,Caster的话语卡住几秒,然后睁大眼睛:“什么?!你这家伙居然能说话?!所以之前你都是故意一言不发吗?!”
“啊啊,因为一言一行始终都处于被监视的状态下。”Saber的视线依旧停留在艾丝翠德身上,“因此我像稻草人一样沉默着守在这里……不过,有意思。”
她忽然轻轻地扬起唇角,提起手中散发不祥气息的长剑,径直扭转视线指向玛修:“那个宝具确实有意思。做好准备,不知名的少女……”
“玛修,宝具准备。”
“你的防守是否确实坚不可摧,就由这把剑来确认一下吧!”
粉发的亚从者闪身阻拦在御主身前:“前辈请立刻离开她的宝具范围!真名、伪装登录——”
光盾在身前展开,艾丝翠德却半步未退,只是定定望着对面解放真名的Saber,几乎看不清翕动的唇吐出对从者们来说依旧清晰可闻的指令。
“老师,您依旧回避,保持隐藏并留意所长,防止她被偷袭。Caster,绕到Saber背后释放宝具,能做到吗?”
魔力链接的两处终点均传来肯定答复。
剑光已至。
“以令咒之名,”艾丝翠德抬起右手,清浅的嗓音几乎淹没在宝具对撞造成的巨大风压声响中,“玛修·基列莱特,在这场战斗中活下去。”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