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梅罗二世划水划得相当明显,可远远算不上消极怠工的地步,起码确实保证了不会有人因为玛修的失误受伤,艾丝翠德也不好指责什么。
说到底,这确实是玛修的“特训”。
“Caster,差不多够了,玛修也已经到极限了。”心知指望不上埃尔梅罗二世,又感知到玛修已经极差的状态,艾丝翠德只能转向Caster叫停。
“还是没弄清楚吗?我是不是看错这家伙了。”低声抱怨一句,Caster从坐着的废墟上站起来,法杖指向艾丝翠德几秒又默默挪开,指向奥尔加玛丽同时态度异常强硬地开口,“小姑娘,接下来由我来当你的对手——不要试图手下留情,我会毫不犹豫杀掉她的。”
艾丝翠德还没反应过来,奥尔加玛丽已经出离愤怒地冲Caster怒吼:“你脑子还正常吗?!这训练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倒没有尝试命令艾丝翠德动用令咒让Caster住手——迦勒底的制式令咒对从者约束能力并不如作为它原型的冬木圣杯所赋予御主的令咒,更遑论艾丝翠德和Caster缔结的只是临时契约了。
Caster全然一副振振有词的样子:“虽然说选择御主作为目标是最好的,不过另一位Caster显然不会答应,正好你应该是她们很重要的人吧,也能凑合一下。”
艾丝翠德微微一动正要上前阻拦。
“所长,请退下!”尽管已经接近力竭,但在感知到杀意的玛修还是咬着牙挡在奥尔加玛丽身前,“我不会拖累……”
一声巨响。
一人两从者下意识扭头看去,只见埃尔梅罗二世以一种略显狼狈的样子面朝下倒地,而且看高度似乎有人做了肉垫……
“前辈?!你还好吗?!”
“埃尔梅罗你在干什么!喂艾丝翠德你还活着吗?!”
“喂喂御主你护着小姑娘也不用这么大牺牲——”
“还活着……这是意外。”风衣底下被完全遮住的地方传来少女气若游丝的声音,“麻烦帮个忙,先把老师扶起来……好重……”
时间快退到二十秒前。
埃尔梅罗二世做出了一个他认为正确的选择,和Caster达成共识。在被召唤到现在的短短几个小时里,他基本上已经理解艾丝翠德对玛修怀有的感情,也很清楚这样的心态会带来什么后果:御主过分的心疼和保护欲会阻碍亚从者的成长道路,可亚从者本身就是御主的最值得依赖的最终防线,是绝不能任其产生疏漏的。
因此在艾丝翠德要上前的时候,他不假思索地伸手拉她,但是埃尔梅罗二世显然错判了一件事——
身体尚且算是虚弱的艾丝翠德没稳住重心,连带着身为前宅男,灵基又是Caster,筋力只有E的埃尔梅罗二世一起重重栽倒。受到坠地冲击还骤然被压上一个成年男性的重量的少女无意识发出悲鸣,眼前发黑差点背过气去。
那边刚刚酝酿好情绪的一人两从者顾不得继续对峙,连忙就要过来搀扶,而埃尔梅罗二世略显狼狈地往旁边翻滚……避让开来,避免真的出现御主被从者压死的惨案,蹲在艾丝翠德面前伸手扶她。
这个插曲过后,那边特训的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
“轰——”下一瞬,火焰在盾上爆裂绽开。是Caster率先出手偷袭。
玛修顾不得多想,硬着头皮迎战。
“老师,玛修她……”耳朵还在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阵发黑,艾丝翠德依旧挣扎着试图为玛修提供支援。
一只手搭上她肩头,没怎么费力地——并且注意了力道——将她摁住,拟似从者垂下头望进她眼眸,拒绝的语气不容置疑:“你不应该介入从者的战斗。”
“但是玛修……只有玛修是还能够……!”
“你不能永远庇护她,”他说,“也应该反过来——她的盾正是你的盾。御主,其他从者都是你的武器,会为你斩开前路,只有亚从者,Shielder的亚从者,是近身守护你的盾。”
艾丝翠德愣住。
过了许久,她才有些颤抖地轻声开口:“你说其他从者。请您告诉我,老师。
“是不是,已经没有御主候补了。”
“正如你所想那般,Lady。”
另一边的战场,Caster忽然决定展开宝具。
刚刚经受打击的艾丝翠德不忍注视这一幕,正要撇开头,却被制止。
“感受这股魔力波动,御主。”
“……是玛修?”
目光投向之处,法阵光芒自盾上亮起,单薄仍坚韧地直面攻击。
“真名、伪装登录——启动。宝具,展开……!”
挡下了!
心头一块重石落地,浅浅笑意自眼底点亮,艾丝翠德迫不及待要起身去迎接玛修,站起身瞬间身体猛地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