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婢道:“七月二十七日,膳房中食女官崔红开取巴菽粉一钱,自用。”
骤然间,整个膳房内所有人都看向崔红,她不堪事,眼见着慌乱起来,崔芜忙道:“就算是崔红拿的药,那也不能证明你就是无辜的,也许是你知道崔红拿了药,从她那里偷来的。”
忽然,赵长月失笑出声,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嘲讽。
崔红皱眉道:“赵长月你疯了不成?”
赵长月正然道:“崔监乐,我很想问你一句为什么?”
崔芜打量着赵长月,美艳面容上透着烦意,“你想说什么?”
“药是崔红拿的,太医令的账簿上写的明明白白,可崔监乐却相信她是无辜的,甚至毫无理由,可药从我床上搜出来的时候,崔监乐却一口咬定是我下的药,所以我很想问一句为什么?”
“哪有为”
“难道!”赵长月打断崔芜的话,“崔监乐是亲眼见到了不成?还是只是因为崔监乐行事惯来信口雌黄,颠倒黑白?”
赵长月冷然看着崔芜,崔芜顿时就明白了,害她在太子生辰宴献舞不成,腹痛难忍的人就是赵长月,她是在为了三个月前的诬陷报复她,怪她小看赵长月了,不仅失去了献舞机会,还便宜了赵长禾,让她抢了风头......赵长禾?赵长月?崔芜这才反应过来,她们竟然是一伙儿的!
“还有,”赵长月道,“崔监乐怕不是忘了,太子生辰宴是七月二十四日,我难不成还有时空倒转的本事不成?”
崔芜此刻简直恨不得把赵长月千刀万剐了。
她是查不到证据,但这个罪名不能白费,崔红整日在她耳边求她教训赵长月,她才让崔红正好借着机会诬陷,除掉赵长月。原以为她只是个简单的角色,没想到她不光有脑子,背后更有金嫃撑腰。也是,她从牢狱中出来后没有灰溜溜的出宫,而是待在王宫,就足够说明她不简单了,可金嫃早已失势,赵长月与她为敌,无疑是自寻死路。
崔羊意识到事情不对,当即道:“崔红,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不是我做的......”
崔芜跪下道:“崔内司,崔红与赵长月早有嫌隙,只是我未曾作想她竟然如此大胆,利用此时污蔑赵长月,是我不查之过,请崔内司责罚于我。”
崔红一下子慌了起来,“我没有,不是我......”
崔羊道:“欺瞒上司,污蔑同僚,还不把她压下去!”
压着赵长月的那两个宫婢立即松开手,抓住崔红拖了下去。
膳房里顿时安静起来,赵长月揉了揉手臂。
“崔芜身为监乐,轻信他人,该好好反思己过,罚俸一月已示惩戒。”崔羊继续道,“金侍中说的好,我们同在王宫之中,为了皇上皇后分忧解难的同时也该恪守宫规律法,希望大家都牢牢记住。”
众人道:“是。”
崔羊带人离开膳房,膳房中的人也终于松了口气。
谢监食道:“金侍中,膳房还有事情要处理,我先去做事了。”
金嫃道:“去忙吧。赵长月,你跟我来。”
金嫃面容肃严,赵长月心中没来由的紧张,跟在金嫃身后出了膳房。
一路到了金嫃房中,她屏退了宫婢,道:“此事到此为止,我虽不讨厌兵不厌诈的手段,可也并不喜欢,我不希望你下次再用这种手段。”
“可这才是快速拉她们下位的办法不是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赵长月不觉得自己做有什么不对。
金嫃道:“可你也这样做的话,别人就会觉得你和崔羊她们也都是一样的人,只注重表面的利益注定会顾此失彼。”
赵长月想到了她做的黄家镖局的生意,现在想想,她明明已经过的足够好了,如果不是她利欲熏心,还想要做的更大,赵家也不会因此没落,她也不会颠沛流离,或许她现在还是按照原来的规划的生活着,一切按部就班,她还在算着自己的账本,而不是在深宫之中勾心斗角,性命堪忧。
金嫃似是看出了她所想,道:“这里是王宫,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你想要的是什么?是报仇了事,还是要得到她们的位置,取而代之,你要想清楚。我可以救你这一次,但我不想我救的是下一个崔羊。”
赵长月静默了一会儿,道:“今日多谢金侍中出面,如果不是你,我今日就难逃一劫了。”她们居然对她用这种简易的招数,不是她们傻,而是对于像自己这样无权无势的人而言,是可以随便安上一个罪名的。
“我绝不会像崔羊和崔芜一样,”赵长月道。
金嫃看上去很是满意,道:“崔芜不会善罢甘休,你要更加小心。”
赵长月点了点头,崔芜应该已经知道了她和长禾的关系,要去提醒长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