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月不会女则女训,不会针线女红,更不会替主君打理后院,但是却和男人一样抛头露面,更是和温婉贤淑沾不上边儿。
她好意提起赵长月的婚事,可又有哪家会去提亲呢?哪怕真有看中赵长月的,也会被人说成是家中儿子不争气,所以才要攀着赶着娶一个赵长月那般会做生意的媳妇。
没有哪家穷疯了愿意让儿媳压在自家儿子头上,所以表面一副认同的样子,心中却不屑。
可却没人想过,他们配的上吗?不屑一顾的不该是那个经商奇才赵长月吗?
齐王氏又想起往事,道:“哎呀,说的真是,我要有赵长月那样一个女儿就好了,你们都不知道她四年前是怎么找上我们齐家,讹了我们家一大笔银钱的,那可真是个有本事的。”
“有什么本事?她也就是嚣张跋扈又无理取闹。”齐如僖是其王氏的独女,齐司暮的亲妹妹,容貌虽不及赵长禾,却也是生的清丽秀雅。
齐王氏极为宠爱这个小女儿。
“就是,成也是她,败也是她,运气罢了,没什么了不起的。”另一个女郎道。
信阳城的贵女圈里就没人喜欢赵长月。
因为别人家的女儿能干必然会被父母拿来攀比自家子女,因为赵长月,这些贵女在家中没少被数落。
不过齐如僖却并不是因为家中数落,她是与赵长禾交好,为赵长禾抱不平。
“她不仅敢来讹诈我们家,还在经常莫名欺负长禾,也就是长禾忍气吞声好脾气,换了我可受不得一点儿。”
“你又在叫喊什么?”
齐如喜跑到凉亭边,惊喜道:“长兄——你回来了?”
“嗯。”
齐司暮知道那里都是女眷,并不近前,只远远行了一礼后便快步离开了。
赵长禾也转头看着,齐司暮背影高大,一袭深衣,墨玉束冠,阳光照在他轮廓分明的侧颜上,光芒流转间尽显英武。
若说她对齐司暮是否真有那么喜欢,她自己也不知道。凭借她的容貌,明年她必能入选中宫佳人,可听闻皇上年岁很大,虽有权势地位,但那些身外之物又怎比得上这样一个俊美将军?
齐如僖瞧见赵长禾看自家长兄的神色便知道她的心思,随即拉起赵长禾道:“母亲,时间不早了,长禾要去教我练舞了,”说完便拉着赵长禾行礼退下了。
齐王氏瞧着自己女儿宠溺笑道:“我就说是从前那些舞教习没真本事,你看你家长禾教的多好,云夫人,真是谢谢你啊。”
云氏笑道:“齐夫人说的哪里话,是僖女郎聪慧。”京城遥远,宫中更满是算计危险,她身为母亲自是不想让唯一的女儿入宫,若真能和齐家成为亲家,和主君那边有了交代,女儿也能留在她身边。
*
赵长月几乎很少出席贵妇女郎们的茶会。
可她却一直活跃在大家的口中。
人不在,席却没缺过一场。
这点她也是直到小厮晚上来回禀时才知道。
小厮道:“公子,你问这些干什么呀?”
徐子熠赏了那小厮些银子,“不该问的别问,继续盯着,银子少不了你的。”
小厮走后,赵长月和笙儿从酒楼房间的屏风后走出来。
徐子熠气的摔了茶杯,吓了笙儿一跳。
“他们三房什么东西啊!吃着你的,用着你的,还在背后如此说你!”
赵长月在桌前坐下,“算了,有什么好生气的。”
“还有什么好生气的?”徐子熠拍着桌子道:“堂姊!她都要把齐司暮抢走了!还有那个齐司暮也是,他怎么还不来跟你提亲?他到底怎么想的?要不我干脆把他给你绑来,到时候你想对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啊啊啊。”
赵长月揪着小兔崽子耳朵。
笙儿脸红道:“熠公子,你在胡说什么!”
徐子熠理直气壮道:“怎么了嘛,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也能做啊!”
赵长月道:“你把我当恶霸可以,可他不是良家少女,我怕他没绑来,你倒是被他绑了,我还得赎你。”
徐子熠不好意思道:“谢谢你啊,不不不是,那现在怎么办啊?你跟赵长禾相比一点也不恶霸,你拦个路都不敢,她都抢上门了。”
赵长月瞪了他一眼,道:“不怎么办,顺其自然,如果他真和赵长禾在一起,我就放弃。”
“为什么?你不是都喜欢了他四年了吗?”
“就是因为已经喜欢了四年了。”
赵长月抬头看着窗外,四年还没有结果,足以说明他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