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还真知道。他撩起眼皮子看向她:“为你那个店员的事情么?”
哦,你知道啊。梵妮点了点头。
“这种没什么严重后果的小偷小摸一般也就一年。”
那还好,梵妮想着时不时去问问,明年把人接回来倒也行。
“不过得看表现,在里面不服管教的话会延期。”
这不麻了嘛,刚进去就跟管教打了一架。梵妮深吸一口气:“那这种冤假错案就没办法了吗?太过分吧,分明是警察抓错了人!”
涅罗先生没理她了,她也只好继续生闷气。
隔天依旧是不想开店的一天,她就去警局找麻烦去了,大不了再被关起来!又在警局开始试图翻案,警察果然是又把她扭送进了滞留室,在滞留室这次可没上次那么安静了,继续在那里嚷嚷:“你们抓错了就是抓错了——为什么一定要掩盖过去?那几个也都是不大的孩子,又不难找,不是什么麻烦事,为什么一定要纳兰迦给他们顶罪?喂——喂——”
她太吵了,在同一个滞留室的俩人就看她表演,在她短暂的停下休息的时候,其中一个说:“小妞儿,你等下就要换地方了,希望你之后别再给自己找麻烦了。”
果然,来了一个警察,把她关进了单人隔间,很狭窄,只有一米宽,不到一米五长吗,只能坐着或者站着,没有窗户,很高的地方有个小换气窗,透出来微弱的光亮。
这是什么,禁闭室吗?
梵妮越发委屈,这几天发生的这些事情,她反思来反思去,就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对,唯一对不起的也只有对纳兰迦说了不好的话,可那也是她该跟那个孩子道歉,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在狭窄的空间里哭了好一会儿,头顶的透气窗也没了光亮,禁闭室里一片漆黑,她饿着肚子,喉咙因为干渴都开始疼了。也不知道几点了,离开这里之后我一定买个夜光手表。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打开了。一个女警在门口无奈的看着她:“你家里人来接你了。”
出门的时候觉得腿都是不太舒服的,一直伸不直腿,现在伸直了都觉得又酸又麻。来接她的人是妈妈,妈妈脸色惨白,在警局白炽灯的照耀下白的像个死人。
她似乎也哭过,看到梵妮之后像是要动怒,但是看到她的样子又闭了嘴,沉默的把她带出了警局。
也不知道保释金花了多少,梵妮低着头不说话,跟着她一路走。快到店铺的时候,隐约闻到奇怪的味道,像是什么东西烧着了?她吸了吸鼻子,觉得更渴了,只想赶紧先回店里喝口水,什么死过人什么复仇的幽灵都不重要了。
拐过去街角,她的冤枉破灭了。她确实不用再害怕复仇的幽灵,也不用怕见到死过人的地方了。
他们家的店铺,被烧成了一片废墟,两边的店铺也跟着遭殃了,现在还有不少人围在那里。
脑袋一片空白,再加上又累又饿,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在医院,父亲看起来像是老了十岁,坐在正对着床铺的墙边的椅子上,母亲坐在床边,眼神也不知道向着哪里去了。看她醒过来,母亲给她倒了一杯水,把她扶起来,喂她喝了点水。
一杯水下肚,觉得舒服多了,她低着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家人的生计是真的没了着落啊....她盘算了一下现在的经济状况,家里的外债倒是还完了,但是父亲还需要长期吃药,药费都是不少一笔钱。店铺重建更是一大笔钱——他们家是买过保险,但是保额并不算高。
盘过账目之后,她问:“跟保险公司联系过吗?”
“联系过了,人为纵火保险公司不会赔偿。”
“人为?”梵妮蒙了:“谁干的?”
他的父亲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梵妮,最初报警的人以及现在已经去过现场的警察谁都不知道,我们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