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留步,留步。”金大人一张嘴就是止不住的酒嗝只好用手捂着,快速的道:“往后之事还请大少放于心上,莫忘,莫忘哈哈。”
方慎站在台阶上,伸手展展袖子,漫不经心道:“大人放心。”
谢淮羡也不知其中何事,想必这事也不是他能左右。他向来对这种弯弯绕绕搞不明白,也懒得想,只好在外逮人。
金指挥使被侍从搀扶着往马车上走。这马匹也是多数官员买不起的高档物,他的这匹还是上面拨下来的,平常都不怎么使用,今个到是出来摆个神风。
那日谢淮羡在后院瞧见,还问了一句,谁家的马,刘三才解释一番。
“大人。”
“哇……”
“……”谢淮羡往旁边退开一步,那些秽物才堪堪从他脚边擦过。
金大人眯着眼看人,待看清来人之后,抬手让一旁搀扶的人撤开,上了马车。
“你怎会到这来?”
喝酒也是需要脑子,要技巧的,这喝的虽多,可断不到致醉的地步。
“大人。”谢淮羡看他清醒这才禀报,“属下发现京中诡异之事……”
事情说罢,指挥使闭眼养神,竟是连一丝反应都不给,谢淮羡像热锅上的蚂蚁,可等了许久,那双紧闭的眼才缓缓睁开。
一双浑浊的眸子,说尽了他今日的疲惫。
“多事。”他叹口气,贴在大腿上的手掌莫名发抖,连手背上的黑斑带着纹路都在晃。
他与谢淮羡这双年轻的眼对上,任一缕黑白两色的发掉落,也不去管:“能够保全自己便是不可多得的,万不可无自知之明,那就是蠢笨了。”
“可禁军--”
“禁军又如何,盛年时,咱们这些人可是在那里面的。”金大人伸手指向宫门的位置,而后又收回,“现在四方衙门,你要想清楚形势,认清自个儿。”
大抵也是喝多的缘故,金大人不似第一次见面时面上疏离假意,今日多了些推心置腹的话。
可谢淮羡不懂,也没想过懂。
他只是想拿着腰间利剑为国家,为百姓做些事而已,若是有需要,他会在战场上洒热血,忠君命。
但是为何从得到调令踏进京都的那刻到现在都是万般难受,他好像离自己想要的越来越远。
这一觉他睡得不踏实,连衣物都没退去,起来收拾一番,还未到门外,便见刘三虚头虚脑探着。
刘三一见人,眼里的慌乱漫出来,声音都拔高,“大人!”
又见此处人多,便上前两步到跟前去,“指挥使为何将你贬离,这到底是、是怎的了?!”
什么贬离?怎的了?
等他把气顺顺,谢淮羡才听个清楚。
他做了知县事,坊里的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