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位大人入沛城不过短短时间,就将其中的案子摸得一清二楚,还准确无误的知道她的父亲是温禹。
虽然大家都知道她是仵作之女,但真正知道她父亲是温禹的少之又少。
这些都足以见得,这位大人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主,没得打草惊蛇,那一切都白费了。
温俪放在身前的手微微握紧,指甲掐到肉的疼意让她保持清醒,她垂下眼皮。
随后摇了摇头笑道:“虽说父亲生前名声大噪,可我对仵作其中的门道却不精通,只怕是要贻笑大方,还是不要给父亲丢脸了。”
赵淮看着她失落的模样,以为她不开心,凑过去悄悄捏住她的衣角,看她的眼神充斥着安抚意味。
看着自己儿子这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的小动作,赵太守简直都没眼看。
万仲单细看着温俪的神情,没看出什么门道。
他才笑呵呵道:“这是哪里的话,今日说这些也累了,你们先回去歇着吧。”
看着两人相携离开的样子,万仲单意味深长道:“小两口感情还真是好。”
赵太守不明其意,但也是附和着笑了两声。
深山密林,坟墓遍布,偶尔传来乌鸦的声音,高大的树冠将天光遮掩,只透露出零星几点光斑,可以看出人影。
无空大师一路狼狈逃离,路上不敢耽误。
山下去不了,都是他的通缉画像,还时不时有官兵驻守在永巷处。
多日来的躲藏让他腹中饥肠辘辘。
坐在石头上,看着这周遭的鬼样子,无空大师忍不住啐了一口,“什么破地方。”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看到前面不远处熟悉的地方,还是让他眼中乍现希望。
只要大人还在,他一定能东山再起,一个赵淮罢了,日后再找机会杀了就是。
正当无空大师想着要如何将赵淮碎尸万段才解恨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人,看清来人的容貌,他眼前一亮。
他激动的上前跪下,“大人,大人您可算是来了,我差点就见不到您了。”
被换作大人的人背对着他,冷哼一声,声音低沉。
“你做的好事,失败了,还被人逮住了尾巴。”
无空大师闻言连忙膝行两步,慌忙道:“这次都怪那赵淮,那家伙简直是鬼附身一样,每次任务总能撞到我们。”
大人冷笑一声,似乎在嘲讽他的垂死挣扎。
“当初我说了,我这人不看过程,只看结果,如今沛城内的东西功亏一篑,你还牵连出当年旧事,你说你,该不该杀。”
听到这话,无空大师浑身抖得跟筛子似的,他惨白着一张脸疯狂摇头。
“大人,大人,我,我还有用的,我能为大人做任何事情,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大人缓缓走上前,手轻放在无空大师头上,声音温和。
“什么事情都可以?”
无空大师以为看到了活路,忙不迭的点头,跟条哈巴狗似的,脊骨都被人打碎了。
大人轻笑一声,说出的话却如晴天霹雳,让无空大师如坠冰窟。
“那你就做最后一件事——死。”
说着,袖口处有东西顺着手腕落下,是一条浑身漆黑的虫子,却有一口森白的獠牙,顺着无空大师的鼻孔钻了进去。
不过片刻,无空大师惨叫着倒在地上,薄薄的皮肤下有东西鼓了起来,在里面不停的游窜。
少顷,无空大师的眼球泛白,七窍流血,脸上的血肉像是被吞噬殆尽。
像耄耋老人一般只剩一层皮附着在骨头上,显露出嶙峋骨头模样,整个人呈现惊恐的样子倒在地上没了生息。
隔日,有樵夫上山砍柴,看到这一幕被吓得三魂没了七魄,连滚带爬着下山报官。
真凶归案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温俪耳中,彼时她正陪着赵淮练剑,复健着手腕。
听到无空大师死了的消息她有些惊诧,“死了?怎么死的?”
春旭抖了抖身子恶寒道:“那家伙作恶多端,听说是被恶鬼杀了,有人看到他全身跟骷髅似的,就剩一层皮和一副骨头了。”
“恶鬼杀人。”
温俪擦拭着剑柄,摇头轻笑,真是有意思。
只怕不是恶鬼,而是幕后之人杀人灭口。
她叹了口气,可惜线索到这又断了,弄不清楚这背后究竟藏的是什么,她如今又是一头雾水了。
不,倒是还有一个办法。
书房内
赵淮看着堆得老高的书陷入了沉思。
他看向一旁神采奕奕的温俪,勉强扯出一抹笑:“夫人这是何意,不是说好陪着我练剑吗?”
温俪恍若未闻,一把抓住赵淮的手臂。
柔软的手臂缠在他手腕,淡雅的香味环绕鼻间。
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