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别人的阵中,严都平很是施展不开,没跑几步就有一股噬力阻止他们躲避,夫妻俩被汹涌的洪水冲散,严都平最后的动作是把瞳儿向上托,怕她呛水。
可惜杨瞳再如何苦练潜游,也架不住水流湍急,严都平被水冲走,她自己一边游一边躲着乱石,好不容易冒出头时,已经不知呛了多少水。
被水冲下好几里路,杨瞳终于遇到一根木头,这时水也缓了一点,她气喘吁吁爬上岸:“咳,咳咳,天杀的罗远,无耻小人,你个没爹的蠢货,脏心烂肺的猪狗,我,我祝你日日吃糠……”
“你真像个凡人,自己无能,还要骂人。”
这里天又黑了,杨瞳眼睛里都是泪,看东西模模糊糊的,罗远出声才看见不远处有人:“什么叫像,我本来就是人。”
“你不是。”
“你有病。”
罗远今天的打扮和从前很不一样,老头变少年,他看人的眼神也变了,没了以前伪装的和蔼,眼里全是傲慢:“你说他能不能找到你?他找到你的时候,你还活着吗?”
“你要杀我?”
罗远在她眼里看不到一丝惊慌:“不,我想看看我的好徒弟,究竟是不是真的能为一个女人不要命。”
“他已经不是你的徒弟了。再说,你也从来没想好好当他们的师父。”
“像他那样教你,只会教出一个没用的废物,哦,不对,是两个,他自己也算废了。”
杨瞳白眼:“你还元始天尊呢,杀不了人,不也骂人。”
严都平被水带到了另外一个方向,在洪水来临,两人被分开的一刹那,瞳儿忽然灵光一闪,在自己耳边念了一道他从未听过的咒:“天青青水清清,耳目灵台放光明。”
杨瞳那时按着官人的太阳穴,发现他脑海中有一块不易察觉的阴影,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还是去了比较好吧。就是这灵光一闪,让严都平恢复了本身拥有,却忘记尘封的法术——移空术。
他可以聚气造出一个玄门,这个玄门可以通往任何他想去的空间,无论是否遥远,无论有无阻隔。不过此术极耗灵力,也难把控,但起码这个九宫八卦阵,困不住他们了,也许这个世界也再不能将他们困住。
他假装逆流而上,寻到瞳儿时不出意外地看到了罗远:“瞳儿,过来。”
杨瞳起身,罗远抬手定住她:“都平,你来得很快。”
严都平亮了亮手上的红线:“自瞳儿回来,我还没合过眼,就怕眼睛闭上再睁开,她就不见了,刚才托你的福,我在水里闭了会儿眼,再睁开,她果然不在我身边,还好我换了红线,这回的短一点,不过股数多,不会断。”
“风氏曾跟我说,男子并非比女子拥有更多理智,而是比女子更加无情,当初如果她不去补天,人的确都会死,但还有其他生灵不是嘛,或许还能创造出更加聪慧听话的人,她并不会孤独,但她对人有了感情,才不得不死。”
杨瞳忍不住:“天柱是你派人撞断的,你这前因不搭后果。”
罗远只是看向严都平:“为师依然不信你可以为了别人放弃自己,你本无情,即便被触动,也不该变本加厉。你知道我不能容忍像她这样的女子存在,所以我一定会杀她,一次,万次,万万次,如果你愿意回到师父身边,听师父的话,我可以只将她禁锢,不伤她的性命。”
“他们会那么选择,是因为阿陶有了身孕,别觉得自己多高明。”
“执掌善恶的神不该被情感左右,如果她做了恶事,你会不会罚?如果她十恶不赦,你会不会杀?你不会,因为你舍不得,如此,你已不配做幽冥之主,在你心中,感情比秩序更重要,你当舍弃。”
“为了瞳儿,我可以舍弃一切,但我是否有资格,不是你说了算,是幽冥选择了我。”
杨瞳嘀咕:“整个神界自己加冕登基的也就只有罗大人吧。”
严都平没忍住笑出了声:“我夫人一向快人快语。我可以带她走了吗?挺忙的。”
罗远用剑抵着杨瞳的脖子:“如果再让你选一次,她和你只有一个能活下去,你还会选择赴死,让她活下去吗?”
“不会,命运有定数,亦有不定数,你是我们必然会遇到的劫,但我夫妻二人,今非昔比,不会再无奈生死,需要做选择的是你罗远。”
严都平走近,一手攻向罗远面门,一手在瞳儿身边画出玄门,杨瞳早解了定身咒,想也没想就跨了进去,严都平并不恋战,挡了一击,后脚跟上,两人一向默契,都想去昆仑腹地,自然落在一处,杨瞳来不及问这门是什么新奇法术,掐着手指算方位,跟着玲珑变成的水罗盘一直走,渐渐深入。
进入一片密林,杨瞳手上的罗盘越来越模糊,最终抵不过噬力只能回到手腕上,好在出剑还算有力,要不怎么铸剑都找老师傅呢。光线越来越暗,最终远近陷入一片黑暗,杨瞳眼里开始不停流眼泪,视线异常模糊,这不是哭的感觉,就是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