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你讲点别的。”
阿瞒嘻嘻笑:“从前有座山,山上有个庙,庙里有个胆小鬼。”
杨瞳被妹妹逗笑了,伸手轻轻打她的屁股:“笑话姐姐,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闹了一阵儿,杨瞳倒真想起有话,“阿瞒,你说姐姐要不要去做药童?郎中官要采的药,我都认得,新的药方听说很管用呢,而且做了医局的药童,就能有薪俸。”
阿瞒看着姐姐:“去!药能救人,阿瞒也去,多采药,救阿娘和爹爹,还有哥哥。”
杨瞳苦笑,没法儿和妹妹解释更多:“你太小了,脚还没好,姐姐先去,只是,姐姐如果去萧然山采药,早上要起很早,晚上又回来得晚,白天你都得一个人在这里,怕不怕?”
阿瞒想了想:“不怕,有人。”
杨瞳点头,光屋里就还有两个大人,官娘子也是个热心良善的:“好,姐问问看,如果可以,就去。”
“去!赚钱。”
“好啊你,这才是实话吧。”
“嘻嘻。”
杨瞳在小妹的支持下开始了早出晚归的药童生活,虽然很辛苦,但新的药方的确有奇效,听到退烧的人越来越多,看到实实在在发下的银两,她觉得自己应该能把小五好好养大。
只是没过多久,萧然山上的青蒿就采无可采了,他们这些年纪小的药童也不得不去更远的百药山和北山采药。
杨瞳被安排去北山,算来算去,一趟怎么都得去个三四天,她不放心阿瞒,但郎中官说,这味药定是战胜瘟疫的关键。
晚上她愁眉不展地回到病坊,一向安静的院落今天却意外有些热闹,官娘子老远看见她:“哎呀,我们小郎中回来了。”
杨瞳红着脸低了低头:“您笑话我,我药童还没当明白呢。今儿好热闹。”
“是呢,今天病坊又来了不少人,还有几个和你家小五一般大的,在院里玩疯了,这会儿还闹着没睡呢。”
杨瞳听到也情不自禁露出笑容:“真是个好消息。”
官娘子走近了,帮她拿掉头上沾着的树叶:“是啊,总归不是那么死气沉沉了。病坊要安排娘子专门照看小孩呢,白天看着吃饭读书,晚上照顾睡觉,小孩儿安生,大人才能分心做事,你要不要辞了医局那边儿,回来帮忙?”
杨瞳听到眼睛都亮了:“真的吗?会有人专门照看他们?”
“人都是现成的,像你这样念过书的娘子可不多。哎,对了,有位姓王的老夫人,好像认得你家小五。”
杨瞳进屋时,就看见一位老妇人手舞足蹈地和屋里住着的两位聊天:“两个丫头命苦啊,说起她们家,从前个个儿都说是个福气窝,在萧山城里富了几代,大娘子头胎是双生子,二胎又是龙凤胎,龙凤胎满月的时候,城里有头脸的妇人都想去沾沾喜气,唉,如今又怎样呢。”
阿瞒坐在床上不吭声,低头看着姐姐写给她的千字文。
杨瞳认出这位是城西郭夫子家的老夫人,杨瞳与郭家的二少爷订的娃娃亲,打小唤郭家老夫人一声王祖母。其实祖父去世后,两家走动得少,杨瞳姐妹和郭家人并不很熟。
王氏看见她却热络得不行,扑过来把杨瞳揽进怀里:“好孩子,快让祖母瞧瞧,怎么这样瘦了。”
杨瞳扭了几下没能挣脱:“王祖母安好,您家里都还好吗?”
王氏又拉着她到床边坐下:“你伯父二哥他们在汴京进学呢,谢天谢地,菩萨保佑,祖母听说你家……不说了,以后咱们两家就是一家。”她似是怜惜地摸了摸杨瞳的手,眼睛却扫来扫去,盯着摆在床尾的书篓子看。
杨瞳笑笑,抽出手把妹妹捏着的几张纸拿开:“别看了,小心眼睛,听说今天玩疯了,出汗没?要不要擦一擦?”
阿瞒假意和姐姐撒娇,暗中踢了坐在床边的王氏好几脚:“不擦了,姐,你快吹灯关门,我要睡觉。”
杨瞳帮她脱掉外面的袄子:“还有客呢,你先睡,等客人走了,我们才能灭灯。”
王氏干笑着站起来:“祖母这就走了,你们好好休息,有话咱们明天再说。”
王氏一走,对面的跛脚妇人立马吹了灯安歇,杨瞳只能摸黑略微收拾了一下,搂着阿瞒压着声音和她说话:“姐姐明天,要去更远的地方采药,可能得有两三天不回来,听官娘子说,会有人照顾你们吃饭,安排你们睡觉,姐姐不在,阿瞒会乖乖听官娘子的话吗?”
阿瞒半晌不吱声,杨瞳叹了口气,心想干脆就不去了,没想到阿瞒咯咯笑起来:“姐姐去采药,阿瞒就不用背千字文啦。”
“想得美,嫌多就少些。”
“姐,你去吧,官娘子说,因为你采的药,好多人都不会死了。”
杨瞳帮妹妹压好被子:“所有人都在想办法,郎中,官娘子,还有我们阿瞒。因为你听话,在病坊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姐姐放心你,所以多采了很多药,也有人,是因为我们阿瞒乖,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