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
言子绪一怔,“你是说谢兄会帮我?”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果然沈烛音摇了摇头,煞有其事道:“别问为什么,信我就行。”
言子绪自然是信她的,可这不能让他的心情好起来,“你说,我爹是不是根本不在乎我。”
“嗯……”沈烛音挠挠头,“怎么会,你在书院的日子过得那样舒坦,难道是靠你自己得来的?”
毕竟像他这样资质的学生,正常来说书院是不收的。
“那他就是,比起在乎我,更在乎利益!”
沈烛音扬起了巴掌,言子绪立马捂嘴,疯狂眨眼表示自己一定小点声。
“别跟我说这些,我从小就没爹,理解不了你。”沈烛音直白道。
言子绪一惊,以为自己又戳到她的伤心事,原本的悲伤被紧张取代了一些。
但沈烛音并没有特别的反应,好像只是陈述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她微微昂首,盯着三尺之外的烛火,眼神涣散,“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你总不能一直待在书院吧。”
言子绪偏头偷偷看她,“以后……我娘希望我能像言子涟一样,跟在我爹身边学做一个商人。”
你可不是那块料,沈烛音心道。
“你娘这么想,那你自己呢?”
言子绪歪着脑袋,认真地思考了片刻,“我想要平淡的生活,不用奔波,也不用勾心斗角,即便没有那么富足也没关系。娶一个漂亮的妻子,生养几个可爱的孩子,一家和满,这就是我最想要的。”
沈烛音嗤笑一声。
“你觉得很可笑?”言子绪立马坐直了。
沈烛音叹了口气,“娶妻生子容易,你靠什么养活你的家?”
“这么大一个言府,我就算这辈子什么都不做,也不可能饿死吧。”
沈烛音轻哼一声,“言府是大,可这是你爹的,除非你爹只有你一个儿子,不然你争家产争得过你弟?就凭你娘和你家姨娘现在这般相处,日后也绝没有握手言和的时候,你还指望你弟当家后善待你吗?”
“我……”言子绪下意识反驳,结结巴巴,“我也不是……我这么大个人,反正不至于。”
“哦。”沈烛音瞥他一眼,“那你有什么本事?你瞧,我阿兄很明显,是为官作宰的苗子。沈照,他将来在武学的造诣一定胜过千千万万的人。再说我,再不济都能做个鼎鼎有名的妆娘,那你呢?”
言子绪眼神躲闪,失语良久。
沈烛音轻笑,“在我眼里你是顶顶好的人,善良、大度、宽容,你是我见过的所有人中最纯粹的。可人格不等同于能好好活在世上的能力。我们是朋友,所以我希望你能早一点想明白,不要事到临头,还是个糊涂鬼。”
像前世的她一样,活在庇护下太久,根本辨别世事的能力。
言子绪呆呆望向她,“那你呢?你希望的未来是什么样的。”
“我……”沈烛音身体后倾,“如果可以的话,陪阿兄走完科举路,等他外放为官,我们就去一个没有冬天的地方一直生活。”
听说南边有地方四季如春,在那里,他们不再有冻死的可能。
言子绪从她脸上看到了憧憬,“那你没想过,要嫁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想过。”沈烛音丝毫没有犹豫,“我不嫁人。”
“哪有姑娘家不嫁人的。”言子绪觉得她在说笑。
但沈烛音极其认真道:“不嫁人又如何?顶多是让人说闲话,可我不在乎。我也没有别的家人,只有阿兄,他又不会嫌弃我赖在他身边。”
“现在是不嫌弃,那等他有了心仪的人,等他成了家,他还会不嫌弃?”
“……”
这可真是个令人讨厌的话题,沈烛音心里愤愤地想。
“他不会的。”沈烛音坚定道。
言子绪目光质疑。
“他不会的。”
沈烛音执拗地重复,不知道是想说服他,还是想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