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才对,可现在其不仅这般爱护小白狗、居然还给它取了个猫的名字——
——这所谓的墨守陈规,倒也不见得全盘如此。
想想也是。若郑钜当真执着于所谓的‘规矩’与‘礼仪’,那他恐怕在叛军入钧的第一时间便会立刻带着军/队前来救援、又何必一直拖到今日?
说到底人心本来就是不能以片面的想法揣测的。嵇承也好、郑钜也罢,就连罗允也是,无非是——失望透顶罢。
考虑到如今的我对于郑钜的底细一无所知,贸然的拉拢无异于是在自寻死路,因此我并未告知其我就是凰凌世的这一事实,而是试探着看他能不能认出我是凰凌世。
幸运的是,郑钜并没有看出我的伪装。他虽然对于我联合嵇承偷狗一事耿耿于怀,但对我本人却没有太大的敌意,向他搭话或是询问一些问题大多都能得到回应,只有极少数情况(特指嵇承在场)时才会对我不理不睬。
我:......太幼稚了,怎么会这么幼稚。
但也正是多亏了郑钜的区别对待,让我意识到自己的伪装或许还算不错。毕竟若是连郑钜都能轻易看出端倪的话,那赵星言这个卑鄙小人自然不必多说,打探消息直接变成千里送死。
总之,能蒙混过去就好。
怀揣着这样的念头,我们一路抵达了南望城内。在跟随嵇承从马车上下来、看见了那张令人熟悉的反胃和生理性厌恶的脸时,我才终于想起来一件被我遗忘许久的问题。
——风来姐她们当初南下的目的、好像是要去炎州来着?
...
......
赵星言,炎州赵氏人也,清花二十五年生,乃当今赵氏家主赵喻之长女,其性格卑/鄙/龌/龊、下/流/无/耻,是个毫无底线的人/渣。于凤义八年受先帝之命担任炎州刺史,至今已过去了十二年多......仔细算算,现在应该也有三十二岁了吧?
...啧。
我暗自咂了咂舌,对赵星言居然能够平安活到现在这件事相当不满,但面上却不露分毫、站在嵇承身后乖巧地收敛起自己所有的存在感,围观嵇承和郑钜是如何应对赵星言的下马威的:
“听闻今日炎州境内多有异动、本以为是叛军流窜至此,没想到竟是嵇刺史大驾光临。——还有郑刺史,真是有失远迎,还望两位多多包涵。”
赵星言的这话可谓是难听到了极点,就连三岁小儿也都能察觉到其中不加掩饰的恶意,而眼下在场的所有人都十分清楚,这份恶意明显是冲着嵇承去的,至于旁边的郑钜则纯属是被殃及的池鱼。
这其实是相当老套的话术,简单来说就是低级的挑/拨/离/间。只需要利用言语将郑钜的注意力从被针对的事实转移到被针对的原因便可轻松达成目的,可惜她偏偏忽略了一点,那就是郑钜对于所谓的‘规矩’和‘礼仪’的执着程度——比起在意自己被针对的原因,古板如郑钜根本就不可能容得下赵星言作为后辈的挑衅行为,于是当即便拉下一张臭脸,看样子应当是被激起了叛逆的心思、打算彻底站在赵氏的对立面。
不过话虽如此,但赵星言毕竟在炎州刺史的位置上坐了这么久,这样的她难道真的可能会不清楚郑钜的性格吗?更何况赵氏的谋逆也需要得到世家的支持与援助,得罪了代表朱州郑氏一族的郑钜对赵星言来说根本没有好处。
所以赵星言的目的果然还是为了要挑拨嵇承和郑钜的关系吗?但这也太低级了些,与她一贯的作风不太相符。而既然不仅是挑拨和膈应人,那就应该只剩下了警告郑钜吧?
——不要掺和到这趟混水之中,否则你也将会成为赵氏的敌人。
虽然这样的结论有些太过发散,但毕竟现在我面对的是赵星言这个疯女人——还有那句该死的【叛军】...该说不说,这厮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令人厌恶。
想到这里,我眸光微闪、借着站位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圈赵星言身后的众人,结果意料之中的并没有发现任何疑似凰墨书的身影,于是便又默默地收回视线。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嵇承的反击开始了。
相比较于几乎将自己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的郑钜,嵇承就明显更加阴/险...我是说心思就明显更加深沉得多。只见他充分发挥了自己厚脸皮的特性,对赵星言的话充耳不闻,自顾自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赵星言、又最终定在了她的衣领上,恍然大悟道:
“哎呀,原来是赵刺史呀?多年未见怎地变化如此之大,就连老夫都认不出来你了,还以为是谁家小子偷了赵刺史的常服(①),真是惭愧惭愧。”
赵星言闻言脸色一顿,还没来得及接话、便听见一旁臭着脸的郑钜突然搭腔道:“哼,嵇刺史,距离上次你见到赵刺史时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如今又怎么可能认得出来?...不是老夫多嘴,只是今非昔比,况且赵刺史早已不是当初的总角小儿,嵇刺史往后还是多加注意些好。”
郑钜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