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一睁眼便瞧见伫立在一旁的少年,瞧他那模样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少年一见他醒来忙兴奋地凑近道:“你总算是醒啦!”
彼时的江逾白刚刚醒来接连几日的高烧让他还有些发晕,少年也不在意等了一会待他稍微缓过神来才自顾自介绍道:“我姓胡,单名一个至字,是胡管家的侄子。”
自从郡主因为江逾白生病之事迁怒胡管家后,为保万全胡管家特地吩咐自己最机灵的小侄子照顾他。
此时的江逾白心情不甚美丽,他在梦中到许久未曾见面的母亲,只是他还未与其倾诉多年的思念之情,母亲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胡至见江逾白还是一副呆呆的模样心中有些担忧,这家伙不会是烧傻了吧,万一叔叔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他怎么办?!
胡至同他说了好几句话,江逾白都没有任何回应。
“你可还记得郡主,便是郡主让我来照顾你的。”胡至试探性地提起沈月辞,果然一提到沈月辞江逾白便稍微有了些反应。
沈月辞?
没想到又是她……
而此时沈月辞恰好进屋问道:“他醒了吗?”
“回禀郡主,他刚醒来。”胡至稍微低下声说道:“但似乎是被烧傻了,我同他说了好几句话,他都未曾搭理过我。”
沈月辞一听这话着急地走到床边,而胡至则是很体贴地悄悄退下,果然如叔叔所言,郡主对他就是与众不同。
只见沈月辞很是自然地用手背去探江逾白的额头,察觉到他的体温总算是降下来时松了口气道:“郎中说温度降下来就没事了,再过两日就可以下来活动。”
江逾白惊讶地愣在当场,待回过神来稍微歪头躲开沈月辞的手,淡淡地应了一声。
沈月辞倒也没有在意,反倒是因为听见江逾白的回应稍稍松了口气。
原以为他是因为挨打加上发高烧变傻了,现在看来只是他性子有些冷淡不爱搭理人。
“胡兴在煎药,等喝完药你再休息。”沈月辞叮嘱了两句便准备起身离开,要是在这待得太久难免会有闲言碎语。
她倒是无所谓,但怕沈清衔接受不了。
“等等。”因着多日发烧江逾白的声音有些沙哑,察觉到沈月辞投来的目光这才意识到现如今他的身份已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于是他稍微放缓语气道:“我想借些银子。”
自从那日在后院中见到江沐风,他心中便燃起一个主意,要让江沐风同样尝尝失去一切痛苦潦倒的感觉!
“借银子,你欠了多少?”
江逾白并没有欠人银子,他这银子是另有它用原本他还在思索借口,现如今沈月辞这样的误会倒是让他可以顺势而下。
“五十两。”
沈月辞对于银钱并没有什么概念,她依稀记得原身定的那套头面就价值五百两,现如今这五十两她应该是出得起的,于是很是阔气地说道:“等你好些的时候直接去胡管家那领便是。”
“你还了银子若他们还是纠缠不休的话便来找我,我替你做主。”沈月辞回想起那日的场景还心有余悸,那群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逾白看着沈月辞逐渐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前世的沈月辞似乎没有这般好心,不过前世他回来得太晚,沈月辞的性格有变化也属正常。
而那边的沈月辞才走出屋子,杜若就有些好奇问道:“郡主真打算借他这么多银子?”
“只是五十两银子而已,他既然急着用给他也无妨。”沈月辞很是无所谓地说道,原身眼都不眨一下就定下的那套头面可是价值五百两,现如今沈清衔想借的也才五十两而已。
“五十两很多吗?”沈月辞看杜若的表情有些古怪,不会是因为之前买头面府里要揭不开锅了吧!
既然没钱那场开府宴还办得极度气派,这根本就是打肿脸充胖子啊!
“五十两银子可够好几户人家吃一整年!”杜若的语气有些无奈,倒不是怪沈月辞她是担心万一这家伙见钱眼开带着银子跑路,待周嬷嬷回来该如何解释。
可这话她不知该如何跟沈月辞解释,毕竟郡主从小锦衣玉食哪里知晓底下人辛苦的日子况且现如今郡主对那家伙很是偏袒,即便她说了这话郡主肯定也是不信的。
听着杜若的话,沈月辞愈发坚定心中的猜想,果然府里的积蓄已经不多她思索片刻道:“这银子既然已经答应,自然不能不给,更何况他也是救命的钱。”
“这段时日将我的开支缩减,若依旧不足我那里还有几套首饰先悄悄拿去当了,怎么说也得将大家的月例发下去。”
杜若瞧见自家郡主越说越离谱,但看着郡主仔细打算的模样有些不忍心打断,旁人若说缺钱花还有几分可信,但这话从沈月辞嘴里说出实在是有些奇怪。
沈月辞虽说是郡主可月例却是按照公主的份额给的,加之元兴帝还将富饶的云和作为沈月辞的封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