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您的。”
她撑着坐了起来,追问道: “那蔺轻炀呢?”
“将郡主送上马车便离去了。”
见她心不在焉,琳琅又继续追问道:
“郡主,你和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可曾欺负你?”
“没有,他若是当真图什么,我便觉得不可疑了。”
就是因为他什么都不图,她才看不透他。
来了大梁这一月,她一直都在期盼,期盼阿姐平安无事的站在她的面前,希冀两个人能一起离开大梁,然后隐居避世。
可如今时间越久她就越没有办法骗自己,肖定容怎会在知道她在大梁的情况下不来见她,甚至越来越觉得肖定容早已不在人世。
此时,她只有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暗卫营,那是她最后一丝希望,只是暗卫营皆为皇帝所用,绝不会轻易透露机密消息,恐怕从中结识暗卫并没有那么简单。
为了掩人耳目,任蕖莹只能每日穿着琳琅的衣服假装出去采买,而琳琅则是穿着她的衣服呆在房中装作日日做女工,如此一来,所有人都会觉得大辽郡主安分守己,秀外慧中。
根据瞿卿已给的位置任蕖莹来到了城外的木石镇,刚到路口便见了一块巨大的石碑和一个半倚在石碑上的人。
少女怔怔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怕你被欺负了。”瞿卿已的语气淡淡的。
可是任蕖莹何尝不知他是真的担忧自己,在这她没有一个亲人,所有人都在她背后指指点点,只当她是个战利品,可是瞿卿已却视她为知己,虽表面上嬉皮笑脸,可背后却有着一颗赤诚之心。
“笑话。”
任蕖莹扯出一抹粲然地笑容,反驳道,“我看你被人欺负还差不多。”
那双盈盈泛着水光的双瞳如同夜光中的琉璃,她怎么会不感动呢?可想起上一世的瞿卿已为杨润蕊而死,万箭穿心,留下那张带血的书送到任蕖莹的手中,想到那一幕便心如刀割般,帝王之家,哪里容得下一个低贱的商人做驸马?
他如今意气风发的笑容,却让她有些心酸难过。
“到了。”
看着眼前修葺的极为雅致的温泉所,任蕖莹蹙了蹙眉,
“此处是暗卫营?”
“怎么不像?”
少女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瞿卿已,你是不是想泡温泉啊?”
“郡主若是破财请小人,那自当荣幸之至。”
看着他油腔滑调的模样,任蕖莹简直是啼笑皆非。
“别嬉皮笑脸的,这里明明是个茶馆,哪里像暗卫营。”
“这你就不懂了,大隐于市,小隐于野。”
任蕖莹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看这叫诸葛亮焚香操琴。”
“何意啊?”
“跟你一样,卖弄玄虚。”
“我?我看起来就是个刚正不阿之人好吗?”
“是么,昨天你骗贾掌柜的五色花实则是用了染料吧?”
他的事一桩一件她都看在眼里。
瞿卿已有些吃惊,“你怎会知?你对我也过于关心了吧?是不是我沐浴你都要偷看呐!”
任蕖莹轻拍了他的脑袋,嗔怒道: “混账话,再油嘴滑舌,拔了你的舌根!”
瞿卿已一脸不服,气鼓鼓道: “你把我舌头拔了,谁给你解闷啊,你府中的两只鸟儿吗?”
任蕖莹没有功夫同他别嘴皮子,她神情严肃起来,“好了,办正事。”
就让她来会会这个温泉所。
刚进门,一个身形高大魁梧的小二低眉颔首的出来迎接,“二位客官,要点什么茶?”
任蕖莹打量了一番,果然这茶馆有蹊跷,此人步伐轻快稳健,看起来像是轻功极好。
二人坐下,少女又问,“你们这有陈茶吗?”
“我们这都是今年的新茶,从来不卖陈茶。”
“那就要一壶你们这最便宜的茶。”
瞿卿已有些无奈,“我说大小姐,你也太吝啬了吧。”
“你看,那舞姬个个都是绝色。”
任蕖莹顺着他所看的方向望去,那些穿着霓裳舞衣之人,身轻如燕,走起路丝毫没有声音,若非习武之人恐怕很难做到,看来这一次他们果真找对了地方!
少女用茶水堵住了他的嘴,“别想了,还是喝你的茶吧。”
“任蕖莹,咱们还是故交好友?”
“就是因为自己人,不必客套。”
眼下这些暗卫对她极为重要,只是她要沉住气,既然到了虎穴,一定要一探究竟。
漏刻的沙在一点一点流逝,她捧着杯子依然观察着周遭的情形,可这个温泉所似乎极为平静,只有进出的客人,和舞姬婀娜的身姿。
“咱们在此喝了一下午茶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