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乐回虽然体型偏瘦,实际该有的肌肉一点不少。站立又坐下间,腿上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他把一边的白色长袜拉到了大腿的位置——脚踝处柔软的布料不自然地皱起,一看就知道是没穿好。而另一边则是干脆就不见踪影,可以清晰看见一个夏天过去留下的轻微晒痕。
同样是尺码偏小。长袜勉强提上来箍住大腿,紧紧勒出浅色红印,与裙摆一齐挤出的领域与柔美没有一点关系。放松时强韧的肌肉也提供了与支撑力相对应的手感,刨除多余的感情客观描述,光滑又结实。
皮肤下血管中脉脉流淌的血液也是温暖的吧。像是在抚摸野兽的脊背。那种纯粹的好奇和由触摸而诞生的战栗缠绕着我。
——是的。我上手了。
这多少有点像忄生暗示。收手我微妙地反思了一下,两秒,大概。我自己也很清楚从内心深处来说,我并不太在乎那些所谓的常识,但最近似乎肆无忌惮的程度大幅提升了,连装都懒得装一下……
说不好是释放天性还是推卸责任。我后知后觉,也许这也是蜂乐模糊的期盼之一。
蜂乐回抬头,眼睛明亮得慑人,手指与其说是搭在手臂上不如说是抓住了我,声音低低的,有点好奇似的:“阿江在想些什么?”
这都问。我推开他的脸,眼神清正、目不斜视:“你的体脂率……”
两个人对视片刻。
我站在原地忍耐了一会:“笑够了么?”
蜂乐断断续续地笑着,竖起一根手指:“刚刚你的表情、绝对是在说谎哦。”
这种程度的废话还是少说比较好,我要是真的心里毫无波动才更奇怪吧?
“……”我有点无奈,“也就两个月。”
“嗯?”
“两个月前,你好歹还会脸红一下。现在已经能够张口就来了。”
这说的是他贴脸颊的那回。那时他肉眼可见被冲昏了头脑、傻乎乎的高兴,我被卷入夏日闷热的狂潮,手心无端冒汗。
不过我也知道这跟习惯与否倒是无关。如果现在的场景角色对调,我也会做相似的事情。说不定还会更过火——想必他的表情应该会挺有意思的吧?但想到也许蜂乐回现在也是以蚕食我动摇的神情为乐趣,我顿时开始双标了。
蜂乐也想了起来,眨了眨眼睛笑得更开心了:“是夸奖么?”
我很难定义:“不太算。”
糟糕。我会加油的?他歪头。
努力的方向不太对吧……我叹了口气。
更衣室的门没有锁。随时都能从外面打开,谁知道下节会不会有哪个班的体育课,涌进一堆人撞破我进入了男更衣室。最理智的做法是现在趁着没人转身出去,然后等蜂乐把衣服换回来。
偏偏我还站这,心不在焉地继续跟他聊着些没营养的闲话。
我:“虽然但是尺码怎么会差这么多的……你该不会是拿错了吧?”这种事情并不是没发生过。
蜂乐扯了扯系带:“呼。是这样么?就是裙子比较紧啦。”
我:“一般来说,内衬里面应该有个可调节腰围的扣带。……是腰那里吧?”
蜂乐摸了两下没摸到:“没注意……”
我受不了:“好歹是穿在你身上的东西啊。”
明明是说着普通不过的话题,谁也没有提刚刚发生的事情,彼此的距离却越来越近。他的膝盖暧昧地摩擦着我的。我微微弯下腰,要知道自小学毕业后我就很少以这个角度俯视过他。
蜂乐回:“……啊呀。”
他闭上了嘴。一动不动地望着我。就算这样温顺的样子也不能说是毫无威胁。
我明知故问:“怎么了?”
也许这只是我主观意识地加强。我有点分神……指尖却摩挲着长袜的弹力带,勾开一点又松手。
“啪。”
——比我预想中要更响一点。
这声音好像无形中划下了一道休止符。我也跟着沉默下来。
在下一秒,蜂乐无声抓住我的小臂一拖。我早有预料,顺着这力道搭住他的肩膀重新找回平衡。只是这样下来两人间的距离已经缩减到了非常微妙的程度。
他仰着脸看我的某些瞬间,真有种易碎品的错觉,我轻轻一推就能让他跌落在地支离破碎。于是我也隐秘地产生了一点破坏欲。
我有没有说过?我喜欢——俯视的角度。
低头时。我披在脑后的长发自然从肩膀滑落,荡在脸侧,余光暗下来,于是世界短暂地远离了这小小空间。湿润的吻。眼睛注视着眼睛,鼻尖磨蹭着鼻尖,连呼吸都交融。
蜂乐眼睛越发的亮。
中途为了保持平衡,我一条腿屈膝跪在了长椅上,他手指扣在腘窝,往自己的方向收紧,有种不容拒绝的黏糊。零距离下很快感觉到某种信号,我顿时警醒起来,一记手刀敲在他背后,直起腰强行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