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进了花凉的胸口。
他的眼神那样凉,像一夜间凋落了满地的繁花。
“生死由命,以后,你若活着,不是花家的人,死了,也归不了花家的祖坟。”
花凉胸前的白衣被血浸透了,他摊手摊脚地倒在树下,只觉得天上的星辰或许也没有她的眸子明亮。
她一向狠心,对别人是,对自己更是。
可他竟然一点怨言都没有。
花凉的名字从此消失在花家家谱上,却在江湖中日渐传来了。
他自创的迷花掌冠绝天下,为人又洒脱随性,一袭白衣,风姿卓越,引起了无数江湖中人的向往。
他的确见过了许许多多的美人,比她更有风韵、更加美貌。
可惜。
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此时,他看着眼前这张他描摹了多年的脸,听到她一贯冷冰冰的话,忽然就笑了。
“好,”他向后退了一步,“祝花家主,剑法早成。”
花夜看着他的身影愈走愈远,与满天的白色飞花纠结在一起,眼神微微一黯,也转身离开了。
她一直知道他想要什么,只是,她给不起。
年少时飘零艰难的岁月使她渴望安定和强大。
她本是个很喜静的人,可花凉偏偏很热闹,轰轰烈烈把她给自己织的网撕开一个口子。她心动,却也害怕。他是个很悲悯的人,爱花爱树爱月,爱她,但也会爱上别人。
她没有赌徒的魄力,只能披上自己最为习惯的冷漠,拒绝这么一场令人沉迷的风花雪月。
次日,花老家主含笑而去,枕边不知被何人放置了一支洁白的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