寞了许久。
程雪灵画好，从凳子上下来，随口接过陶萱萱的话头：“放心，他忘不掉我，我会天天在他梦里出现的。”
不过是噩梦罢了。
陶萱萱当然以为她在做梦，噗嗤一笑，催促着推程雪灵的腰，差点没推动。
“画好啦？真好真好，我们赶紧去操场……”
“好啦你去走廊那边等我，我先洗个手。”程雪灵满意地看着黑板报上的女孩，憧憬而向往，她其实是按照自己身材比例画的，臂长腿长，全都是等比例。
洗手间没有镜子，程雪灵用洗手液细细洗完指缝，欣赏了一会这双白嫩修长的手，比了个孔雀手势。
十指芊芊，指甲圆月饱满莹润，富有光泽，就是去做手模也够资本，要做模特，得从头发丝武装到牙齿，拥有一双漂亮的手是绝对的加分项，拍平面随手那么一摆就极出片。
她极其呵护地吸干水珠，涂上护手霜，低头时顺便摸了摸肚子。
明明以前她一节食就会先瘦肚子，现在不知为何，变成了先瘦脸，经过快一个礼拜的节食，掉秤数据很可观，足足有四斤，但程雪灵知道，减少的是身体储备的水分，她需要加大运动量燃脂。
经过18班的窗户，她不经意看到正在呼呼大睡的吕德利。
大好春光用来睡觉岂不可惜，有的人想活，却只能先死才能后生呢。
程雪灵趁讲台上老师在写板书，偷偷敲了敲窗台。
哆哆哆，屈起四指敲击发出的声音有点闷，不细听很难发觉，吕德利没有睡着，只是双臂围成个圈，脸朝下埋在里头胡思乱想而已，他不太耐烦地抬头，还以为又是同桌提醒他注意楚汉河界。
妈妈我看到月亮成精了……吕德利一脸懵，十字窗格外头是张圆圆的脸，圆眼睛，黑瞳仁也圆，马尾辫搭在肩膀上，冲他笑着露出十颗牙。
白白胖胖，充满希望。
程雪灵恶作剧成功，在窗子上哈口气，画出个‘愤怒’的颜文字表情，然后指指老师，捏了个拳头。
全程吕德利怔怔没反应过来，直到程雪灵走远了，雾蒙蒙的水气化成水，像下了一场急雨，在玻璃上留下几道蚯蚓状的蜿蜒水渍。
以檀文雄为首的‘混混帮’名声差，大家都能躲则躲，陶萱萱看到程雪灵居然主动惹吕德利，下巴快吓掉了。
去操场一路上都在大惊小怪，她戳戳程雪灵的腰，踮脚上手捏脸：“让我看看，你是不是被鬼上身了，真不怕他们联合起来对付你啊？”
“怕什么，你不是都说了，檀文雄再狠也就那么点伎俩，有种他来害我啊，看他有什么招数。”程雪灵鼓起嘴巴，食指弓起沿着下颌骨到耳后做按摩，力道很大，把皮肤按得通红。
少女皮肤本就紧致光滑，无需提拉，线条也十分流畅，陶萱萱羡慕地看着程雪灵人力挤压下的小v脸，说：“灵灵你其实挺漂亮的，肉肉的也好看，瘦下来肯定比丁晓晴好看，别把那些男生的乱喊放在心里。”
程雪灵心里一暖：“没放在心上，哎呀，你就当我闲着无聊吧，吕德利人其实不坏，搞不好能再交个朋友呢。”
“哦，你有我一个朋友还不满足啊？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不是啊，就是总觉得，我好像还应该有个朋友。”程雪灵脱口而出，竟像是在诉说心声，她见陶萱萱神色郁闷，便说：“不过不知道发展谁，随便说说而已啦，你嘴唇翘得能挂油壶了。”
陶萱萱表面开玩笑，心里也有点失落，她在班上朋友不多，说得上话的就周围几个，同桌啦，班长啦，能跟学习最好的程雪灵成为闺蜜，她特别珍惜这段感情。
程雪灵也很照顾她，不光给她讲题目，分享补习班的卷子，还经常从家里带吃的投喂，真要把这份照顾分走，她还有点小嫉妒。
要是瘦了，灵灵的朋友就多了，搞不好还会有男朋友，想到这里，再听到篮球场爆发出的尖叫，陶萱萱不禁把手缩回袖子里，捏了捏。
操场分为两波人，除了三三两两在跑步、打太极的，男生大多数聚集在篮球场，剩下一波则围着什么人，听女生花痴的声音，似乎也有一个话题中心。
“哎，问问你爸，军训什么时候啊，要是高二开学就好了，还是夏天适合军训。”“就是，听说早上五点就拉起床号，我可爬不起来。”“你们看过去年军训不，蓝白迷彩服可好看了！“那也得穿的少啊，要不跟土豆一样，休息时跳舞都不方便。”
“别吵别吵，学长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