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知青老师的议论,向贞也听了很多,妇女们的话都是经过了油盐酱醋加工的,传来传去,色彩就越来越浓了,向贞也只是一笑了之,反正知青跟自己无关。现在自己也不知道为啥冒出那么个想法来,还叫老师来家里吃饭,看旺生急了,才发觉这事儿确实不靠谱,先不说知青老师是咋样的人,就算他是一个正派人,人家是京城下来的知青,能随便到一个学生家里吃饭?自己家啥脸面啊,能请得动?她噗嗤一声笑了,捶了男人一拳,骂道:“小气鬼,俺就是这么一说。”
旺生不依不饶:“你咋想起叫他来咱家吃饭来?”
向贞争辩道:“俺不是看着他对咱景仁好嘛,咱要是请他吃了饭,叫他多鼓励鼓励景仁,景仁也就不会整天蔫不拉几的,挺不起腰杆来,没个男孩子样了。”
旺生瓮声瓮气地说:“俺看着景仁这样就挺好,不惹事,挺啥腰杆?咱人在屋檐下,就要低着头做人,你倒好,叫景仁把头伸出去叫别人打?”
向贞还是不认同男人的话,叹口气,说:“两个儿子,秉性咋差这么大,他要是和景义一样就好了,也不至于受人欺负。”
旺生说:“景义哪样好?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看着,景义迟早是个挨打的货。”
向贞忽然想起旺祥说“这孩子以后有出息”的话,但知道说再多也拗不过旺生的意思来,何况旺祥也就是那样一说,有没有出息还是靠个人的造化,就背过身去,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