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泄了气。
眼看天都正晌了,社员们迟迟看不上热闹,有等得不耐烦地开始走。
队长说:“这样不行啊,枣红马不让驴动它咋办?”
福来说:“咱先叫白马过来逗引逗引枣红马,等枣红马起了兴,悄没声地换成驴,咋样?”
队长大笑,说:“这个办法好,咱试试。”
白马很快被牵过来了,一见白马过来,枣红马果然来了精神,兴奋地“咴咴”叫着,白马也不甘示弱,俊俏的长脸在枣红马的脖颈处磨蹭着,只一会儿就开始喘粗气,东西也膨胀起来,枣红马也开始“哼哼唧唧”的发出□□声。
一旁的黑驴一看自己的好事眼看着要被白马抢了去,也不甘示弱地把东西伸得更长。
刚开始离开的社员一看好事来了,又都呼隆呼隆地回来了,队长打了个手势,叫大家不许出声,景义和二妮站着人群后边,只看到大人一条条脏乎乎的泥腿,景义不甘心,找个稍大点的缝隙,巴拉一下两人的腿,从空隙中钻过去,又回头把二妮子拉过来,正好看见一个社员拽着队上的白马往外走,前刘的饲养员牵着黑驴趁机爬到枣红马的背上,显然枣红马也没感到已经偷梁换柱或者叫鸠占鹊巢,恣肆地哼叫着,社员们看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好事……
二妮子忽然觉得这不是啥好事,拉了景义一把,说:“咱走吧。”
景义正看得起劲,朝二妮子摆摆手,意思是不走,其实这时候事情已经完成,开始散场了,景义就说:“行,咱走吧。”
福来牵着枣红马刚想走,一转身看见了二妮子和景义,低声喝道:“你俩来干啥?赶紧回去。”
福来回到家,偷偷埋怨红英,说:“你咋让二妮子去看那种事?”
红英正从咸菜瓮里捞出一个辣疙瘩,提溜在手里,奇怪地问:“俺打回来就没见二妮子,她看啥事儿了?”
福来说:“你不知道队里枣红马配种啊,她和景义看去了,女孩子看那种事多不好。”
红英一听,脾气立刻炸了:“一定是景义那小子拉着咱妮儿去的,俺说不让二妮子跟他玩儿,你还不听,从小就耍流氓,不是啥好东西,俺找他去。”
偏巧二妮子回来了,红英把咸菜扔到菜板上,拉着二妮子往门外走,福来忙说:“你干啥去?算了吧,又不是啥大不了的事。”
红英说:“你甭管。”已经出了道门。
向贞见红英怒气冲冲地来了,还拉着二妮子,知道是景义惹祸了,刚想问问咋回事,红英瞅着景义就在天井里,没事儿人一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没理向贞的招呼,对着景义就开了骂,“不要脸”“耍流氓”“没安好心”“不嫌丢人”……
向贞听得一头雾水,问:“到底咋回事?”
红英不说,指着景义嚷道:“你问他。”
向贞说:“景义,你做啥了?惹得你大娘生气?”
景义一脸无辜,说:“俺咋了,俺就是和二妮子去看驴和马子打仗去了。”
向贞明白了,在坡里干活的时候,男社员们早就吆喝着说借前刘的驴来给枣红马配种,心里暗笑:“这个傻瓜蛋,他以为是牲口打仗呢。”
旺生从猪栏边上抄起一根树枝子就去抽打景义,喊着:“叫你使坏,叫你使坏,不在家好好看着雪儿,净出去惹事。”
红英骂也骂了,旺生又打了景义,气也出了,说:“算了,甭打他了。”
向贞把红英拉到一边,说:“这个事儿,最好甭嚷嚷出去,本来孩子们也不知道咋回事,过段时间就忘了,你看景义就认为是驴和马子打仗呢,还是五六岁的孩子,咋知道那档子事儿,你越说,他们就越觉得这是个事儿,再说,去看的人很多,也有很多孩子,谁注意到他俩?”
红英想想也是,自己反应过度了,说:“行,俺以后也不说了。”
向贞拉过景义,说:“以后这种事甭去看了,驴和马子都不老实,小心踢着你们。”
红英也赶紧说:“就是,就是,以后你俩都不许去看了。”
景义和二妮子相互看了一眼,都点点头。
等红英拉着二妮子走了,旺生跟向贞来到灶屋,收拾饭,说:“多大点事儿,也值当地找上门来?就看不惯红英那样的,整天咋咋呼呼,吃不了一点亏。”
向贞把热腾腾的地瓜和黑黑的地瓜窝头往饭篮子里装,说:“是谁那次还和人家比老婆来,这种老婆好,不吃亏,外边的人不敢惹。”
旺生知道向贞在挖苦自己,笑着摸向贞的屁股,说:“比是比了,俺可没说别人老婆好,谁也比不上俺老婆。”
旺生还想不老实,向贞给他抛了个媚眼,嘴上却制止了他:“爷和孩子们都在呢,还等不到晚上?”
旺生立刻眉开眼笑了,端过干粮甸子,颠颠地往屋里跑,喊着:“吃饭了,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