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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3 旺生逃避(2 / 3)

旺生已经点着了烟,闷闷地抽一口,烟火一闪一闪地,。

停了好一会儿,旺生才说:“说不定很快就回来了,再说俺在家也起不到啥作用,俺要是不走,冬天里队上没有多少事儿,整天就捣蹬阶级斗争了,闹不好俺也会挨□□呢。”

向贞生气地说:“俺知道你为啥这么想去出伕了,敢情你这是逃避,你倒是躲出去了,俺要是生孩子,你不在家,叫俺咋办?”

“算算日子,那时候俺差不多也回来了,再说,家里还有爷呢,要是你生的时候俺回不来,就叫红英过来照应照应,俺都跟福来说好了。”旺生还是不松口。

向贞是真生了气,想想自己生景仁的时候,他不在家,那时候他在矿上,没办法,现在要生老三了,他又一撂挑子走了,这是啥男人?她抓起手里的枕头扔向旺生,抬高了声音,骂道:“你倒是很会安排,自己老婆生孩子,你安排给别人,你想去呢,俺拦也拦不住,俺也不拦了,俺就自己生,自己养,俺自己的孩子,吃苦受累俺认了,你爱滚多远滚多远。”

旺生愣住了,结婚这么多年了,锅前灶后柴米油盐,家里糟心的事儿不少,两口子吵吵闹闹磕牙磨嘴的事儿也常有,但向贞很少起高腔骂人,最多也就是谁也不理谁,打个冷战,冷战的结果也常常是向贞先憋不住,向贞无奈地说:“你呀,就是窝里横,在家里一兜本事,出了门连个屁也不敢放,俺还拗不过你。”

看向贞发了火,旺生的声音低下来,但男子汉大丈夫的威严让他不能服软:“你吵吵啥呢?不就是俺想出伕你不愿意嘛,你不愿意就直说,发啥脾气?”

向贞冷笑一声:“俺发脾气,你看看你这些天整天来家吊着个脸,动不动就骂景义,你哪天不发脾气?”

“俺骂景义又没骂你,噢,自己孩子还不能骂了?”旺生不服气地说。

向贞也不示弱:“你是他老子,骂也骂得,打也打得,你自己很清楚,还不是气不顺借着景义撒气?”

旺生也知道向贞说得没错,但旺生口头上不会承认,他是醉死也不认那壶酒钱,他强辩说:“你也甭护着他,咱先不说景义了,你看看,俺就是去出伕,你就发那么大火,俺出伕为谁呀,还不是为了这个家,谁不愿意老婆孩子热炕头,谁愿意去遭罪?”

向贞撇了一下嘴,哼了一声:“你为啥求着去出伕,你是害怕运动想躲出去。”

那是前天的事,旺生一家刚吃了后晌饭,二楞子来通知爷上大队部开会,旺生笑眯眯地给二楞子点了烟,送二楞子出了门,旺生弓着腰望着,以为送走了瘟神,没想到二楞子走了几步又折回来了,旺生又笑嘻嘻地迎上去,问:“二庆兄弟,还有事儿?”

烟火中二楞子睨着旺生,眼光带着些鄙夷,说:“俺问你,你那个大哥是不是逃到台湾去了?” 他可没把旺生当成兄弟。

旺生心一哆嗦,腿也开始抽搐,嘴唇也开始不听使唤了,结结巴巴地说:“俺……俺不知道呀。”

二楞子语气更加强硬,说:“你可要说实话,知道了就要积极告发,坦白从宽,要是知道了不说,就是包庇台湾特务,是□□。”

旺生忙不迭地点着头,说:“是,是,俺要是知道一定坦白。”送完二楞子回到屋,旺生插好了门,在屋里转开了圈儿,嘟囔说:“搞不好要大难临头了!”

向贞惊疑地问怎么了,旺生就把二楞子的话学说了一遍,向贞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但旺生想躲过去,能躲一时是一时,冬天出上一茬子伕,开春忙了,说不定运动就过去了。

“旺生,你嚷嚷啥?甭再吵吵了,听向贞的。”屋外传来爷的声音。

刚刚被向贞揭了底,旺生脸上挂不住,心里也觉得委屈,极力想争辩自己去出伕是为了家里,没等自己发作出来,想反驳的话被爷挡回去了,他的脸涨得通红,对着门外大声喊:“俺知道了。”

惊动了爷,向贞也觉得自己反应有点过了,爷一向尊重自己,很少掺和她和旺生的事儿,遇上她和旺生闹点别扭,爷也总是数落旺生,她平和了语气说:“爷,没事儿的,你歇着去吧。”

两人都不再说话。

旺生摸出挂在腰间的烟袋,从烟荷包里摸出烟叶,刚想塞进烟袋嘴里,似乎是想起了啥,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烟叶又填进烟荷包里,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月的烟钱已经用完了,烟叶要省着抽。

向贞默默揭开茶叶桶,浓郁的茉莉花香味让向贞平静下来,她只是拿起了几片茶叶,放进洗好的茶壶里,冲上开水,倒了两茶碗。

向贞喜欢喝淡茶,其实她很清楚,她是舍不得多放茶叶,平日有很多活计要做,全家老小的铺盖、裤褂鞋袜,缝缝补补,洗洗刷刷,都要利用后晌的时间完成,要是在做这些活儿的时候,喝上一碗茶,把一天的劳累烦恼都抛在脑后了,也让她能平平静静享受这段既忙碌又悠闲的时光,但这个愿望也是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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